以至于崇祯即便掌握了一定的人证物证也不敢轻易对其有所行动;甚至他都没向自己透露出半分。
对此有太多的疑问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汪轶鸣心间;但是即便自己与崇祯私交不浅,却也没法主动向他询问这其中缘由,只能等崇祯主动向自己道出。
关键的是现在已知的任务除了剿匪,就是击杀或抓捕这四个已知姓名的叛军将领;至于把五城兵马司的叛军剿灭现在是最不可能的,先说他们现在还未动手,自己根本无法证明他们是否已经开始反叛,毫无根据的就把负责京城治安的朝廷军队灭掉,这在他人眼中到底是他们反叛,还是自己反叛,谁又能说的清楚。
更何况说五城兵马司集体全部参与到了反叛当中,汪轶鸣也是不信的;甚至可以说是即便到了他们反叛付出行动的时候,轶鸣更相信绝大多数底层官兵是被裹挟到了其中,自觉没了退路,才不得已无奈跟随反叛的。
这项任务怕是现在根本没法完成;
就是不知自己直接提前将这几个叛军将领暗杀掉也算完成了任务?
心念一动,汪轶鸣觉得如此十分的靠谱;
想着找机会试试,但,关键是除了楚崖以外,另外三人汪轶鸣是一个也不认识,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光是打探他们的消息都要花上一些时间,恐怕不一定来的及;
再一个,若是将他们就这么暗杀了,会不会让其狗急跳墙?直接干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
这风险也是不小;
而且汪轶鸣觉得,若是朱纯臣真有反叛的举动,那么他不可能只依靠五城兵马司这么一支治安军;
京营中一定也有其不少的亲信,恐怕那才是其底气和真正的依仗;
不过真要打起来,汪轶鸣根本不担心打不打得过;即便京城里只有自己这一支队伍进行平叛,胜利也终将是自己这边;这是毫无疑问的。
只是目前汪轶鸣最担心的就是那帮半大小子们,别说那些尚未完成训练计划的少年力士们,就是自己刚了现代枪械的那八十八名少年校尉至今都还未经历过一次实战;若是仓促间应战,估计手忙脚乱难免会失了方寸;
不行,得赶紧带他们出去剿匪,磨练实战经验;哪怕对方都是乌合之众,那也总比没经历过要强上不少。
打定主意后,汪轶鸣决定只要再见到崇祯,自己一定要让他允准自己带队出去剿匪,把这帮小子们都给彻底磨砺出来。
次日一早,曹化淳如约而至;
这次他一改前两日那有些风轻云淡的态度,也不像早些时候火烧眉毛似的一般焦急万分;而是变得更加谨慎和客气。
除了准备交付所剩一半数量的燧枪以外,还有前两日打造出的那几门三磅炮,曹化淳直接一并打包接收了;
十几个被其带来擅长操炮的兵卒也在汪轶鸣的一番演示和解说后,略微尝试,便已经基本掌握了三磅炮的一系列操作;
虽然没实弹验证三磅炮的射程和威力,但光凭其外形和工艺就已经让一众十几个炮手称赞连连了。
没过多的耽搁,几句寒暄客气之后,曹化淳便带着人将东西全部拉走了。
看着押送队伍渐行渐远,汪轶鸣深深缓出了一口气;
燧枪的差事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可这造炮的事恐怕还是会压在自己肩头上;
又叹了口气,转身正要返回卫所当中,抬眸却见祝方带着他那十几号炮队的少年校尉们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瞧那神情,一个个满脸的幽怨和不舍;
时不时看看曹化淳那押运远去的队伍,又一脸惋惜的看看不远处的汪轶鸣;
“你们都在这里干嘛?不用训练的吗?”
“祝方,你带他们跑出来,想要干嘛去?”
汪轶鸣凝眉扫视了他们一圈,厉声问道;
又瞥了一眼那已经快走出二里地的押运队尾,祝方一脸憋屈的指了指他们远去的方向,道;
“大人,炮…炮…”
“炮?炮怎么了?”
汪轶鸣下意识的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皱眉转头看了一眼,又疑惑的看向祝方问道;
“大人,您…您要给俺们的炮是不是没了?”
“没了?什么给你们的炮没了?”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汪轶鸣一脸懵逼的瞪着祝方等人反问道;
“大人,您昨日说好过两日就给俺们炮队装配火炮,可今日那姓曹的老太监带人直接就将您放在库房里的火炮全拉走了;那俺们还能用啥炮啊?”
闻言,汪轶鸣差点儿被噎住,若不是站在原地,保不齐得被祝方那满是幽怨的话给整个趔趄;
汪轶鸣无奈苦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咳咳…行了行了,就为那了几门炮,你们一个个就和怨妇一样似的?”
对着他们摆了摆手,汪轶鸣放缓了声调对其说道;
“这里不是说这个的地方,都到官厅等着我去。”
虽心中不解,还带着些许埋怨,可祝方等人也不敢违令,沮丧的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抱拳应诺后,只得转身返回卫所朝着官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