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松乔……你们怎么来了黄泉?”
温如锦热泪盈眶,代表众同门出声:“师伯!没想到再见您一面。我们与魔宗大战,于此决一胜负。”
“原来如此。”江风辞目光扫过,感怀万千,最后定在近旁的凌步非身上,“你……”
凌步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风辞已经笑了:“你就是我那外孙吧?和小月儿长得真像。”
凌步非眼眶便湿了,喊道:“外祖……”
“乖孩子。我在伞中虽不能言语,却听了许多事。”江风辞叹息一声,神态慈爱,“你做得很好,比外祖想象中好很多。”
凌步非得了这句肯定,反倒有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尚在襁褓就失去至亲,便是有师伯祖和师叔祖的爱护,终究替不了血缘亲人。年幼被叔父欺压时,魔气作苦捱时,多少次幻想,假如父母外祖能有一两个活着该有多好。
这些情绪在心头转过,他很快控制住了。毕竟他已经不是小孩,而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老宗主。”白梦今出声,“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江风辞含笑点头:“你在师门排辈上续了月儿,便算是我的孙辈了。”
白梦今倒不客气,直接改过称呼:“师祖,现在有一桩陈年旧案,需要您这个当事人来分说一二。”
她看向岑慕梁:“丹霞宫前掌门说,当初七杀剑君为魔气所污,您怕酿成祸患,伙同几人将他骗来此地,围杀至死,是也不是?”
江风辞看向岑慕梁,见他魔气萦绕的样子,不免想起往日,痛惜道:“小岑啊小岑,当年七杀前辈不幸入魔,你如何就步了你师父的后尘?”
他一张口,岑慕梁对他的身份再无疑问,听到这番话,怒上心头:“住口!我师父当年只是感染魔气,未必不能救回。你胆小畏事,将他骗来黄泉围杀,竟还有脸对我说这些!”
江风辞不意他这么记恨,说道:“你师父确实是我与几个老伙计围杀的,但并非胆小畏事,而是他已经彻底入魔。”
岑慕梁勃然大怒:“胡说!他若彻底入魔,怎的我们丹霞宫不知道,你这个外宗之人反而清楚?”
江风辞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说起:“当年七杀前辈从魔域回来,苦熬了些时日,请我到紫云宫一会。他说自己记忆出现了空白,期间做了些不好的决策,疑心自我有被侵夺的迹象。所以拜托我,一旦他控制不住,便想法子结果了他……”
说完,场上一时哗然。
“所以,是七杀剑君自己做的决定?”
“自我被侵夺,那就是魔化啊!”
“而且十分隐蔽,身边人稀里糊涂就遭了毒手。”
“但是,为什么请江老宗主动手?丹霞宫偌大门派,自己人不行吗?”
这个问题抛出来,所有人都看过来。是啊,丹霞宫为三上宗之一,这种事为何不能内部解决?
江风辞苦笑起来,看向岑慕梁:“你是七杀前辈的幼徒,为何最后接任掌门的是你?因为你的师兄师姐,尽数在你之前陨落了,被七杀前辈的魔化之身骗杀。”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岑慕梁也愣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李矗也没有告诉过他——哦,对了,李矗本来就是魔宗之人,怎么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