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精神紧绷着,快马赶路,他没有?机会好好休息。
短暂的睡眠时间,也是找到隐蔽的位置,沾地就睡,日出就醒,根本?没工夫想其?他事情。
比起?他的焦急,姜翘则是忧虑。
她的嗓子完全好了,脖子上的伤口结的痂也快要脱落了,闲着没事便会在?立政殿的院子里眺望西方。
重重宫墙遮挡了大片天空,放眼望去,红墙金瓦外,不知有?多少悲欢离合正在?上演。
平恩道那么远,现在?尹徴到哪儿了呢?
她忍不住估算,好几日过去,应当距离边防不远了罢?
或许是那个梦在?作祟,又或许是她习惯了尹徴时不时出现,总之一连数日见不到他,姜翘有?些许的不适应。
那个有?可能出现在?月亮门?、宫墙、屋檐任意一处的人,已经远在?千里之外。
最近的路,要途经二十三个县,这一路上也许有?灾民暴动,也许有?劫匪趁乱打劫,又或者有?冯正幡派人追杀,总归并不比上了战场安全。
这一刻她开始无比希望,自己可以?亲眼看到他的现状。
登上屋顶,会看得多远呢?
或许辽阔的天空尽收眼底,但?繁华的京城依然望不到边吧。
姜翘陷入这种忧虑的第四天,澹台晏河让尚咸伏转告她一句话,说尹徴一路平安。
她可算松了一口气?,并未探究澹台晏河如何知晓。
这样的好消息,她是不信也得信,不然整日悬心,眼看着她整个人慢慢低沉了下去,这样必然伤身。
另一边的澹台晏河,则是参加了宜宁王的生辰宴席。
宜宁王是他的三伯伯,与太?上皇自幼交好,他这个做侄子的,当然要亲自祝寿。
除却祝寿之外,他也另存了旁的心思。
有?几位重臣称病,其?余受邀的当朝臣子也在?宴席之中,另外有?宜宁王的旧友和几位宗亲,席面不算盛大,但?很热闹。
宜宁王的子女们献了祝寿礼以?后,就到后院玩乐去了,因此众人说话并不避讳,偶尔说说谁的糗事,亦或者聊起?国事,都没有?担忧。
澹台晏河始终没说多少话,竖起?耳朵听别人聊的话题,从中分辨有?用的信息。
很遗憾,这个场合的确没有?人会乱说话。
看来还得他主动挑起?话题才行。
他不动声色挪开一盏琉璃灯,宜宁王立即接收到他的暗示。
“近日陛下愁容满面,可是赈灾不顺利?”宜宁王抬手?道。
澹台晏河小口叹气?,道:“三伯伯有?所不知,雨水不丰,根本?不是赈灾就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