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翘不禁仰头,看向天空中浅淡的余晖,道:“尹郎君是?聪明人,我为何拒绝,难道你不明白吗?”
今儿是?七夕,她又不是?他?什么人,这?时候收礼,哪算怎么回事?
尹徴失落地垂手,道:“对不起姜娘子。”
“你……”姜翘轻叹一声,“你今天很不对劲,生什么事情了吗?”
尹徴迟疑着说:“什么也没有生,但我很不安。”
姜翘进庖屋,倒了两杯茶,说:“说来听听?”
尹徴坐在石凳上,双手捧着小小的茶杯,道:“我说不清……可能?就是?想家罢了。”
姜翘没有看着他?,而是?仰望着天空,看着它一点一点变成?浓郁的深蓝色。
“事实?上,从那日?相互坦白,我就很想与尹郎君说,”她话语中的情绪并不明显,“能?够为了一件事蛰伏多年,尹郎君本?来就很辛苦了,身上的负担太?重?,其实?不是?好事情。”
尹徴沉默着,她又继续说:“想家很好啊,我也很想家。”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微微叹息一声:“可是?我没有家了。”
尹徴的表情一下子慌乱了起来,道:“姜娘子莫要说下去了。”
相比之下,他?只是?不能?回家,这?样岂不是?更让姜翘难过?
一时间,二人又无?话可讲了。
他?们沉默着,慢悠悠地喝茶,姜翘的眼神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
渐渐起风了,尹徴站起身来,道:“我送姜娘子回去吧。”
姜翘摆摆手:“不必,我跟守门的侍卫脸熟,自己出得?去。”
尹徴想跟上,又怕她觉得?他?唐突,最后只好远远目送她出宫,隔着老远的距离,确认她一路安全。
姜翘回舍馆时,其他?人已经洗漱好了,但还没有睡下。
她急忙洗漱完毕,钻进被窝,与其他?人闲谈。
到底是?累了一小天,也没说多少话,众人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后半夜的风愈来愈大,起初还只是?有些声响,但凌晨的时候,已经吹得?窗户吱呀吱呀直响了。
姜翘被吵醒,睡眼惺忪地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到外面把窗户挨个关严实?,用外置的木卡子牢牢压住窗扇。
就在她要回屋内时,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狠狠捂住了她的口鼻。
只一瞬间,姜翘就感觉到了杀意,挣扎着试图掰开那人的手,想跟他?谈条件,周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