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是?爽脆的,鸡肉是?软嫩的,调味是?丰富的,口感是?凉爽的,哪怕多尝了一口,都不会轻易说不喜欢。
澹台勉闻吃不了醋,自从有柠檬汁做替代品,他?对这?股清爽的酸堪称欲罢不能?。
潜藏在怪味里的酸,如同一个小钩子,使?他?总是?忍不住停下来仔细品味。
饱餐一顿过后,姜翘给每个人了一竹筒的冷泡茶。
“近日?食量又涨起来了,过段时间就要立秋了,你们要涨多少秤?”姜翘笑着问道。
古人喜欢白白胖胖、结实?有力,认为涨秤是?好事,但为了健康考虑,匀称的身材最佳,如若完全不管着嘴,以后会被疾病找上门的。
梁劲松拍了拍肚子:“都怪它,吃起来就没完!”
姜翘笑道:“吃得?多没关系,只要运动起来,就可以消耗掉。”
梁劲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是?我似乎真的又胖起来了,运动不顶用啊!”
“这?简单,”姜翘笑容灿烂,“还记得?奶油蛋糕吗?吃它是?非常容易胖的,如若我再做奶油蛋糕,只有爱运动的小朋友可以吃哦!让我想想……就在立秋那天做奶油蛋糕罢!”
冯巍然嗜甜,老早就盼着她再做蛋糕了,可是?他?与梁劲松面面相觑一番,现?他?们俩似乎不在爱运动之列。
运动真的很辛苦……但那可是?奶油蛋糕啊!
为了蛋糕,拼了!
梁劲松攥攥拳头,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养成?运动的习惯!
言风裳在一旁看着他?忽然来了干劲儿,在心中感慨,姜娘子真是?管理小孩的奇才啊!
前有薯片,后有蛋糕,为他?们的学习与健康保驾护航是?吧?
转天,一早上就开始有些阴,酝酿到傍晚时,整个天已经黑得?要滴墨了,然而最终半个雨滴也没掉,乌云就散了。
期盼来一场雨的人白欢喜了,一时间,到处都能?听见叹气声。
冯正幡下值后,只敷衍地用了几?口暮食,就回房间里歇息。
尽管没下雨,但压抑闷热的环境也会让他?不适,又咳嗽了一小天。
“冯公,有您的信。”一位仆人前来给冯正幡换上温茶,而后又递上一张纸条。
冯正幡接下,挥挥手让人出去,才刮掉薄蜡,展开纸条。
飞鸽传书写?不了太?多字,上面只有一句话:有异动,坪道与临道,查。
临道?
冯正幡额角一跳,猛地咳了一串,渐渐平静下来后,紧咬后槽牙,把纸条烧了。
临道!他?早该想到的!
那个姜翘是?临道盛阳州人,姜翠城的祖籍也是?那儿,当初他?们一家子进京,死在哪儿来着……?
对,亓蒙山!就是?亓蒙山!冯正幡哆嗦着双手,心中又急又恨。
他?怎么早没想起来!
姜翘一定姜翠城的女儿!进京三年,一直没见她做些什么,那她是?否知晓她阿耶进京的目的?
去年她突然得?了太?子青眼,是?否也借此与皇帝有过交流?
飞鸽传书的纸条上,既然说有异动,必然指的是?皇帝派了人朝着坪道和临道去了,那么皇帝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姜翠城的死有蹊跷?
没能?把姜家人斩草除根,又没能?在险路弄死谢长乐,绝对是?他?最后悔的两件事。
既然两队人马分别去往坪道和临道,必然有一边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不确定皇帝是?不是?以为他?只在坪道有势力,但不管怎么说,去临道的那一队人马,极有可能?拿到什么能?够影响局势的证物!
冯正幡想来想去,急急忙忙地写?了信,命人去办。
次日?晌午,一位寻常百姓打扮的男人带着神色疲倦的车夫,走过漫长的斜坡,来到了亓蒙山牧场。
亓蒙山牧场有人看管,他?们无?法直接进去,于是?那男主人便递上自己的公验。
“我叫姜阿四?,三年前,我兄嫂一家人在亓蒙山坠崖,我们只是?想到下面找找看,希望能?寻回兄嫂一家人的尸骨,带他?们魂归故里,还请郎君行?个方?便。”自称姜阿四?的男人说道。
负责驻守的士兵想了想,隐约记起来一件事,于是?扭头跟同伴说了些什么。
随后那士兵便说:“三年前确有此事,牧场有人看见了你兄嫂的尸体,已经安葬了,你若是?想见一见代为收殓那三人尸骨的人,我可以帮你去叫。”
姜阿四?明显一愣:“三人?怎么会是?三人?”
“哪里不对吗?”士兵问道。
“我兄嫂有个女儿,那年应当有十四?了,他?们一家在山路上翻了车,连车夫也一起坠崖,所以应当是?四?人才对啊!”姜阿四?焦急道。
士兵想了想,道:“那你同帮忙的牧场工人说话罢,我未曾亲眼看见尸骨,不知内情。”
小半个时辰以后,姜阿四?和他?的车夫一同进入牧场的小屋,一对随和的夫妻俩接待了他?们。
“我们便是?为你兄嫂和车夫收殓的人,你说你是?他?们的……阿弟?”秦三娘问道。
姜阿四?连连点头,掏出自己的公验,又拿出一张文书,道:“这?是?我的身份,还有我阿兄的入仕文书。我阿兄是?苍柘的官员,当年我出海,并不知他?一家人坠崖,今年回到故乡,才听闻此事,于是?就想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