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挣扎着坐起身来问道。
宁不言方才惨败,又一路狂奔回开化坊,到现在还两股战战,艰难地跪下来行了?一礼,他哀叹地说:“主子可是派了?其他人进东宫?今日那?人暴露,身负重?伤,已经被抓起来了?!属下试图搭救,却遭到侍卫围攻,不得已逃出?东宫,只是不知那?位郎君现下如何了?!”
青年郎君乜斜着他,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真?假。
仔细端详宁不言身上的伤,的确是与人交过?手的样子。
能把少年时就颇负盛名的宁不言打成这样,东宫的侍卫倒是不简单啊。
青年郎君想了?想,拍了?拍手,唤来一位侍从?,低声嘱咐几?句,那?侍从?便出?去了?。
宁不言抬头?:“主子,那?位郎君还能救下来吗?”
“被东宫的人抓住,你?说他会不会说些什么秘密?”青年郎君勾起唇角,似乎意有所指。
宁不言却演技逼真?地睁大?了?眼?睛:“难、难道主子要放弃他吗?”
青年郎君嗤笑一声,重?躺下,半盖着薄被,“油灯熄了?,自己处理一下伤,休息几?天再去东宫也无妨。”
宁不言留下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欲言又止一番,而后熄了?油灯,行礼告退。
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方才那?位侍从?回来,在门口对青年郎君道:“主子,人死了?。”
青年郎君只应了?一声,而后就没有话了?。
宁不言不知道,“死了?”指的是蛊毒作死了?,还是在东宫里失血过?多死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无比庆幸自己的倒戈。
或许本来他还要考虑制衡不同人之间的信息差,以此?给自己多留一条路。
可是现在他彻底清醒了?——唯有皇帝,是最不会杀他的人。
这条命,只能赌在皇帝身上。
宁不言捂着肩头?最严重?的伤,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是大?暑,姜翘非常郑重?地做了?凉粉。
晌午太热了?,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趁着这个时候吃点爽滑的东西,会格外开胃。
绿豆淀粉加水,这个比例是姜翘一点一点试出?来的,没有精准的电子秤,她全凭手感,但?基本不会失误。
绿豆淀粉水搅拌均匀后,姜翘在大?锅里添水,烧到温热。
微微冒热气,锅底泛起密集细小的气泡时,就可以抽出?一半柴火,转为?中小火。
姜翘往锅中加了?白醋,这样可以使凉粉的透明?度和韧性更好,而此?时绿豆淀粉水也要倾倒入锅中,用手勺贴着锅底,缓缓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