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翘二?话不说,就?带言风棠去漱口止血。
等她们回来,一大群孩子立刻关切地问候言风棠,言风棠笑着坐下来:“没事了,掉的是上牙,一会?儿埋到典膳内局的树下,希望牙齿快快长,也希望它一直可以吃典膳内局的膳食。”
“哇!这?好事不能独你一个,下次我换牙,也要埋在?这?儿!”梁劲松嚷道。
除了年纪最小的胡品高,其他孩子都经历过换牙了,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情,很快话题就?过去了,大家一起埋头干饭。
吃饱之后,谢灵誉领着孩子们回到崇文?殿。
白敬禾也才吃过朝食,这?会?儿正?趴在?桌上小憩。
外面传来报时声,一场雪又?悠然落下。
谢灵誉敲了敲讲台,惊醒了白敬禾,而后就?遭到他一个怨毒的白眼。
虽说已经习惯了白敬禾的异于常人?,甚至谢灵誉早就?怀疑过他有什么心理上的问题,但此时还是会?被他的行为举止惊到,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没用。
为人?师便不可轻易放弃学生?,谢灵誉也试过找他谈话,但是没用,他完全?不配合,并且依旧平等地厌恶每一个人?。
这?太让谢灵誉心累了。
这?还没完,这?节课结束后,谢灵誉整理讲义,孩子们在?下面说话。
白敬禾要去门外,路过言风棠身边时,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好丑的豁牙子,竟笑得?出来,也不知?羞?这?样的婆娘往后都没人?要罢。”
言风裳耳朵好使,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把拉住了白敬禾,抄起毛指着他说:“你再敢放肆,我便将你的牙全?部涂黑!”
白敬禾不及言风裳力气大,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神色逐渐变得?不耐烦,单手掐着言风裳的手腕,掰不开她的手,便这?么僵持着。
谢灵誉及时放下手头的活,过来阻止:“都把手放开!”
言风裳不肯松手,于是白敬禾也不动。
“我说放手!白敬禾向言风棠道歉,言风裳向白敬禾道歉,道理不用我讲了吧?”谢灵誉再次重申。
白敬禾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庶女,我随口说一句罢了,要我道歉?也不看看她受不受得?起。”说罢,他趁言风裳不注意,用力推开她,然后甩甩手。
言风裳看了看谢灵誉,咬了咬牙,然后抬手就?给了白敬禾一耳光:“你不过是个纨绔,我随手打?一巴掌罢了,你也配对我阿妹说三道四?”
谢灵誉阻拦不住,白敬禾怒火中烧,其他孩子围过来拉偏架,一霎时,场面就?混乱了起来。
当晚由应久瞻带孩子们去典膳内局用暮食,谢灵誉不在?,言风裳和?白敬禾也不在?。
姜翘诧异,顾不得?回舍馆休息,拉着应久瞻问了前因后果。
听他讲完,姜翘又?问道:“那他们人?呢?言风裳受伤没有?”
“谢公带着他们去白宅了,说是什么……家访?我不大懂,总之现下不在?东宫内。言小娘子自?然是没事,只是不知?去了白宅会?怎样。”应久瞻说。
姜翘估摸着谢灵誉是不打?算直接改变白敬禾的性?格了,转而去他家了解一下情况。
据闻白培琛的几?个孩子都没什么出息,兴许是在?家庭教育上就?出了问题,那这?就?不是谢灵誉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言风裳准时与大家一起来吃朝食,没什么特殊反应。
倒是谢灵誉看起来不是很好,他极其罕见地露出了沮丧的神色。
昨日他带着言风裳到白宅,本以为可以和?白培琛讨论一下教育孩子的问题,但白培琛的态度实在?可恶。
明明白敬禾不该说那样的话,言风裳也不该动手打?人?,但白培琛的解决方式就?是一勾销。
再问到教育,那就?更离奇了,白培琛竟说一切交给谢灵誉处理!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哪里有这?样管孩子的?真难怪白家的孩子都没出息了!
白敬禾的母亲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本人?倒是掐尖儿要强,但向来夫唱妇随,站白培琛跟前就?像哑巴了一样一声不吭,丈夫话了,便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了,谢灵誉想跟她谈谈都不成,当真让人?恼火。
不注重教育,这?不就?是眼睁睁看着孩子长歪呢吗?
姜翘在?一旁看到谢灵誉的脸黑成锅底,就?知?道昨晚的家访不太顺利。
“谢公喝些雪梨炖银耳罢!”好败败火!
谢灵誉颔,用汤匙舀起一勺品尝。
沁甜的味道从舌尖一直润到嗓子眼儿里,银耳脆生?生?的,雪梨软绵绵的,必然是花足了工夫去做的。
满满一大碗下肚,心中燥热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既然白培琛本人?都不在?意,谢灵誉又?能怎么办呢?
两个孩子都不肯道歉,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原本言风裳坐在?白敬禾的前面,今日谢灵誉让言风裳和?胡品高换了座位,把这?两个随时有可能打?起来的人?分开些,免得?他一个照看不到,再生?事端。
又?过两日,宋如羡的生?辰到了。
姜翘起初是不知?道她何日过生?辰的,还是前些日子以亲手下厨相威胁……不,是相邀,才让宋如羡开了口,赶巧她的生?辰就?在?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