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是平日小考,监考并不严格,于是就有小孩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更加轻手轻脚地传递纸条,“互帮互助”,争取每个?人都能吃到零食。
看似谢灵誉坐在讲台前?,时不时会低头看卷子,并未一直盯着孩子们,实际上他早已深谙钓鱼执法的精髓,下面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用余光看见。
随堂考结束,谢灵誉收了卷子,当堂就开始批改。
这群小孩儿自以为?做得隐秘,已经开始互相递眼色,提前?欢呼了。
然而过会儿,谢灵誉就笑眯眯地说:“今日胡品高大有长进,竟只有两处错误。”
胡品高心虚,不敢直视老师,勉强地笑了笑。
“既如此,把《陋室铭》背诵给我听听吧。”谢灵誉面带笑容地对他说。
胡品高站起来,吭哧瘪肚好半天,仔细听着旁边的人小声提醒,才背了出来。
谢灵誉点点头:“背得不行,写得倒是都对。”语气相当讽刺。
胡品高羞愧地坐下来,忽然觉得这样的高分比打?了他一巴掌还让他难堪。
须臾,谢灵誉又点名:“冯巍然,何故将?‘鸿’字写做旧字,又减二?”
在《标准简化字》推广后,大多数字的画本就不多,若是书信中?为?了避讳尊亲贤者的名讳,再减画,容易难于辨认,因?而如需避讳,都会写做从前?的繁体,而后减去画。
冯巍然抄字条时没注意,现下谢灵誉一问,他就知道坏了。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谢灵誉摇摇头,继续批卷子。
题目不多,卷子很?快就批阅完毕,?回孩子们手里。
“今日的卷子也不必讲了,来,让为?师猜猜看,冯巍然抄的谢温德?”
谢灵誉此话一出,孩子们终于?觉大事不妙。
谢温德的亲生父亲名字里有“鸿”字,他书写时避讳惯了,当时哪想得到冯巍然竟然原封不动抄了过去?
冯巍然和谢温德低着头,惴惴不安地起立。
“胡品高抄言风裳,梁劲松抄言仲溪,为?师说得也没错吧?”谢灵誉的目光又落在这几人身上。
这下好了,这班级总共也没几个?人,这会儿站起来一半。
“作弊与帮助作弊的同学,全都回去将?这张卷子抄写十?遍,明日交上来……都坐下吧。”
谢灵誉话音刚落,就听见叩门声。
来人是姜翘,她捧着好大一只盒子,笑盈盈地说:“考试可否结束了?奖品来了!”
作弊被抓的人自然是不惦记了,但帮助作弊的人还心存侥幸——错了归错了,好歹卷子咱是真的会不是?
谢灵誉没把作弊这样的丑事抖出去,直接点名:“澹台勉闻、崔雪娥、言风棠、邱岁卿四人皆可得到奖励,三位廉昇的同学也尽了最大努力,所以请?给这七人吧,辛苦姜典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