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幕上的炼狱杏寿郎在挨个嘱托过每一个后辈,荧幕外的灶门炭治郎明知道这是还没有生的事,也知道要好好听着这嘱托,眼泪却还是停不下来,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团影子。
“……你悠着点啊。”宇髄天元无语地去揉他的脑袋,“炼狱还没死呢!”
“我知道!”灶门炭治郎揉着眼睛,只觉得眼泪越揉越多,“我知道……我只是……”
蝴蝶忍轻轻叹了口气。
面对这样一幕,即使是她也无法保持平静的内心。
每一个柱都早有觉悟,大概率会死在讨伐鬼的路上,今日不是炼狱杏寿郎也会是别人,更何况她……早就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但即使如此,这样的终末也太过惨烈,太过悲壮……太过遗憾了。
真就只差那么几分钟啊。
产屋敷耀哉深深地陷入思虑之中。
经过这一轮艰难的战斗,无论是炭治郎还是伊之助,都迎来了脱胎换骨的锤炼。不仅是战斗力的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心灵的洗礼——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心灵的震撼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将会成为道标一般的经历吧。
这一轮观影完成,他必然不会让炼狱单独前往无限列车。他们将会失去这次锤炼的机会吧,炭治郎已经看过了这一切,也许还好一点,但伊之助……
不,说到底,即使增加了柱的数量,真的就没关系了吗?十二鬼月,尤其是上弦和柱之间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增加了支援,就是增加了变数。猗窝座还会像这样,为了将人转变为鬼而控制力道吗?最后又会迎来怎样的终结——
产屋敷耀哉深深地吸气。
已经得到了“答案”,就已经是侥天之幸了。他一定要引导事情的展才行,这是他的责任。
“人”的意志。“人”的坚持。“人”的信念。
那维莱特本就已经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见过了足够的世间百态。他已经知晓人类有丑陋之处,也看到了人类的高尚之处。现在看来,为他人而放弃自身生命的做法甚至不是一部分人,不是某些天命之人才会有的举动。
提瓦特失去神座的生命之神的眼神游移着。
旁边璃月的椅子上,被贵金之神叫做“堂主”的少女正凑在岩神身边,低声说着什么。他们看上去同样深受感动,但和那维莱特想象的……“那种”感动不太一样。
璃月的人反而有一种,“没错,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认同。
对,那种感情比起“感动”,反而更接近“认可”。
他不自觉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之前生的事。旅行者小姐帮助他前往梅洛彼得堡的事。之后可能生的事。他感受到某种隐约间的预感。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芙宁娜。
……好奇怪,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这个描绘人之伟大的时候,想起芙宁娜这个水神呢?
【对在场的,不在场的每一个人做了叮嘱,留下了最后的话,炼狱杏寿郎已经模糊的眼睛看向远方。
也许是因为,对母亲的最明确的记忆,就是她去世之前的那一小段时间吧?当自己也来到了当时的母亲的境遇,自己也来到了死前的一瞬时,他好像是看到了母亲。
一如既往的美丽,表情也一如既往的严格。
母亲啊,我做的好吗?——炼狱杏寿郎不自觉地对幻觉中的母亲问。我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吗?我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