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腕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不知他国,不知理想之国。只一味爱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为此而生,为此而死!”
咒腕嘶吼着,试图将着莫名其妙的屠杀,莫名其妙的毁灭,全无征兆的灾难,将这一切的痛苦向始作俑者倾泻而出。
“这是我们山中老人最为古老的规矩!”
——最后的一声铮鸣。
未被肉块吞噬的左手拨弄弓弦,将咒腕的手臂齐肩切掉了。
已然面目全非的骑士目送着咒腕的哈桑掉向大地。
已经没有余力去确认他是否能活下来了。崔斯坦踉跄着坐到地上,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敌人,这执念太过可怕……不,应该说是信仰吗。”
哈桑的信仰和他完全没关系。但是啊。但是呢。
“你竟说我是倚仗技巧之人。这种说法可谓是犯规。”
略微抬起头,能从窗户上镶嵌的玻璃里,看到他自己的脸。
长长的红色头,璀璨的金色瞳仁,白皙的脸蛋毫无瑕疵,优雅美丽至极——但那也只是他一半的脸。另外一半的脸,连同身体都被赤金色的肉块吞噬,正逐渐向丑陋的怪物转变。
“如此一来,残暴的骑士,将沦为惨不忍睹的可怕怪物。”
崔斯坦像是嘲笑一样地向后仰过去。
“来到这里之后,遇到的全是悲伤的事。但最后……似乎看到了……愉快……之事……”】
#我确认了一下。晒衣陀乃这个奇怪的叫法其实是阿拉伯语,或者说古兰经中的shaitan——我换一个翻译方式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是“撒旦”。
#哎呀,其他人都是自己有一种独门绝活,怎么放到咒腕身上就是恶魔的一部分了?
#不过搞得好。如果没有这种东西,哈桑又怎能打圆桌骑士啊。
#咒腕已经是拼上一切了。
#不过也是啊。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一个叫做“人理烧却”的大灾难,然后就又是战乱又是圆桌骑士又是圣都又是屠杀的,对原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而言,基本就是无妄之灾吧。
#咒腕这番怒吼,总觉得他已经忍耐很久了。
#毕竟按照哈桑们的说法,不管他们实际上做的是什么工作,保护这片土地,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就是他们的“根”,是类似初始之地的东西吧?
#咦?没想到崔斯坦居然会选择把咒腕的手臂彻底切下来啊。
#我有点糊涂了。他这是为了救咒腕的命,还是单纯想试试看,这样能不能把身上那些肉团给一起切出去?
#听他说的话好像是后一个意思。
#别忘了反转的祝福。现在的崔斯坦是不会想好的,也不会做好事的。
#但是我还是觉得,在他死前,好像捡回了一点“原本的自己”。他都觉得作恶多端的骑士最后变成怪物是“愉快的事情”了!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倒确实……
#他到底瞎没瞎啊……
#你都在关心些什么?嗯,总之应该是没瞎。切了自己的眼睛是真的,但他们现在又不是人类,从者的话,只要有魔力,又没损伤到灵核,什么伤势都能恢复的吧?
#这么说来,和长生种的恢复力还真的差不多。那么,崔斯坦即使真的瞎了,他的视力现在应该也是好的……
#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全当自己瞎了。
#唉。崔斯坦。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贝德维尔且战且逃。
已经拉开了足够远的距离。或者说,贝德维尔本以为拉开了足够远的距离。
远处的烟尘里,跳起一线闪光。
圣剑被高高扔上天空。阳光均匀地洒在圣剑上,让这柄传说中的太阳之剑沐浴着永恒的正午的太阳。
高文身周被灼热的阳炎环绕。太阳的骑士手握圣剑,宛如手中握紧了一轮太阳。
“此剑乃太阳的复制之身。烧尽一切不净的净化之炎的阳炎——”
不行。这个距离会被横扫的!
贝德维尔直接向高文的方向冲刺。然而,金的骑士已经解放了宝具的真名
“轮转胜利之剑exnete!”
魔力的洪流如奔腾的烈火,向贝德维尔的方向直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