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得到答案后,当即便辞别了高以适合,决定先回家稍作准备。
倭国使者和鸿胪寺的事情,他并非礼部的人,并不适合过多置喙。
回家之后,他便带上了家中的旺财一同出门,旺财本是丰山之神所化的细犬,对于鬼怪气息尤为敏锐。
况且,曾经鬼室樱又在扶余待了很多年,旺财知道她那儿子泉男建的气息,顺带着也对其应该有所感应。
按那倭国使者所说,他们一人一犬就来到了隆庆坊。
这个坊可不一般。
有道是: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诗里形容的就是这个坊的美景。这个坊很少有等闲人家,基本上住户都是皇亲贵胄,曾经圣人天子李隆在当皇子的时候,宅邸也在这坊里。故而这坊可谓是“遍地王宅”。
只是站在坊墙外,就能看到里面那一排排高大的院墙——按照大周礼制,如果不是王府,院墙过坊墙的高度,那便是僭越——以及上面精美的雕刻。
坊内道路宽敞,两旁绿树成荫,行人并不多见。
旺财一进入坊中,便显得格外兴奋,它灵敏的鼻子不停地嗅着四周的气息。赵无咎跟在旺财身后,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赵无咎深知旺财的习性,他时刻留意着旺财的一举一动,通过旺财的肢体语言和细微的动作变化来判断线索的方向。旺财每一次停下、转身或者加,赵无咎都能迅做出反应,紧紧跟上。
当旺财在墙角处停下,鼻子不停地嗅着地面,耳朵微微竖起时,赵无咎立刻明白这里可能有重要线索。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同时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以防有潜在的危险。
旺财似乎察觉到赵无咎的配合,它轻轻摇了摇尾巴,然后继续前进。它的脚步轻快而敏捷,时而绕过障碍物,时而穿过狭窄的通道。赵无咎则施展轻身功夫,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与旺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影响旺财追踪气息,又能在需要时迅赶到旺财身边。
突然,旺财似乎嗅到了什么重要的气息,它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眼神变得锐利。赵无咎立刻警觉起来,他握紧拳头,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旺财加快度朝着一个方向跑去,赵无咎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他们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了泽王府附近。
“又是熟人?”赵无咎愣了一下,他蓦地想起那日在樊楼遭遇的人面蜂,“怪不得当时便觉得有些有古怪,看来那个妖女是藏在李生金的幕帷之中了。”
还没等他偷偷潜入查探,赵无咎突然就看到,泽王府的偏门走出的一个熟人。
“索元礼。”他认出这人。
只见,索元礼身着华丽的胡服,头戴一顶尖顶帽子,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他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显示出他胡人的特征。
想了一下,赵无咎决定先不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地跟上了索元礼,想找个僻静场所捉住索元礼进行拷问。
索元礼上了一架马车,这车虽然只用一匹马拉着,但是其车上装饰精美,车辕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车帘则是用昂贵的丝绸制成,彰显着他的富有。
索元礼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赵无咎小心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现。
然而,当马车经过一个街巷时,突然遭到了一队刺客的袭击!这些刺客都是吐火罗的雇佣兵,他们个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手持锋利的兵刃。
这些人如鬼魅般迅冲向马车,刀光剑影交错。索元礼的随从们惊慌失措,试图抵抗,但这些刺客显然训练有素,招式凶狠,随从们很快便落了下风。
赵无咎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他担心索元礼若是就此丧命,那线索可能就会断掉
说时迟那时快,赵无咎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刺客。
他早在来隆庆坊的时候就改变了身形,此时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挥拳相向,拳风呼啸,气势如虹。
有一名刺客察觉到赵无咎的逼近,挥刀向他砍来。赵无咎不慌不忙,侧身躲过这一击,紧接着一拳轰出。这一拳威力绝伦,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直接击中那刺客的胸口。
只听“咔嚓”一声,刺客的胸骨瞬间碎裂,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倒了身后的几名同伴。
其他刺客见状,纷纷向赵无咎攻来。赵无咎毫无惧色,他步伐灵活,拳法威猛,每一拳都蕴含着强大的真气。所到之处,拳风激荡,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
刺客们的兵刃砍在赵无咎的身上,却只能溅起几点火星,他的护体真气坚如磐石,将攻击轻易化解。
赵无咎看准时机,又是一记重拳,击中一名刺客的腹部。那刺客当即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余下的刺客见赵无咎如此勇猛,心生惧意,开始节节败退。赵无咎趁机逼上前去,想要抓住索元礼。
索元礼此时早已吓得面色苍白,他蜷缩在马车角落里,瑟瑟抖。
赵无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马车中拖了出来。
“兀那鼠辈,倭国那个阴阳师可在泽王府内,鸿胪寺的事情是不是其搞出来的?”赵无咎对其怒目而视,厉声喝问道。
他在诈那索元礼。
索元礼惊恐地看着赵无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壮士饶命,那人是我引荐给泽王的,其他的事情,本官一概不知,那人是樊楼背后那位‘大阿爷’让我卖人情送进王府的。!”
赵无咎紧紧盯着他,继续追问:“那他们在洛京有什么阴谋?快说!”
索元礼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不肯多说。赵无咎见状,手上微微用力,疼得索元礼直咧嘴。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那泽王是想要拿下主持科考的机会,所以才让那个倭国小矮子去贡院埋了猛火雷,他……他,哎呦,他后来为了处理手尾才又去了鸿胪寺,想把倭国使者仓库里的东西都给烧了。”索元礼终于道出了一些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