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无罪得那“大阿爷”的搭救,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从此隐姓埋名,苦练武功,只为有一天能够报仇雪恨。
事实上,在那李异府死后,魏无醉一直没停下寻找李津——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得才好——他已经在洛京城中苦苦寻觅了许久。
只可惜,洛京城天下第一繁盛之所在,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刻意隐藏的人,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他虽身为樊楼掌柜,对各种情报和消息来源有着一定的掌控,但李津连日来仿佛狡兔三窟,毫无踪迹可寻。
巧就巧在,魏无醉还明明知道乌氏倮在洛京的产业中有一艘颇为隐秘的画舫,庞千钧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魏无醉提供的消息出现了,而庞千钧走出了画舫准备去向太子李潜复命之前,他也就将李津在此的事情随口说与了魏无醉。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两人分别之后,魏无醉才会径直杀向了画舫,此时,魏无醉衣袖内的长绸如灵动的毒蛇般舞动,匕在长绸的带动下闪烁着寒光。他施展出独特的分光剑,每一次挥舞长绸连带匕刺出,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仿佛在为韦家的每一个冤魂复仇。
他的招式凌厉而狠辣,第一剑刺出,口中喊道:“这一剑,为我韦家年迈的祖父!”匕瞬间刺入李津的肩膀,鲜血飞溅。李津惊恐地尖叫着,想要挣扎逃脱,但魏无醉的攻击如暴风雨般连绵不绝。
紧接着,第二剑又至,“这一剑,为我善良的祖母!”长绸缠绕住李津的手臂,匕狠狠划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李津疼得脸色煞白,冷汗如雨而下。
魏无醉丝毫不停歇,第三剑紧接着刺出,“这一剑,为我英勇的父亲!”匕直直地朝着李津的胸口刺去,李津绝望地试图用手抵挡。
乌氏倮在一旁惊恐地看着这场血腥的复仇,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荐书和逃离洛京的计划,心中只有对死亡的恐惧。
魏无醉的复仇之剑仍在无情挥舞,李津在极度的惊恐与痛苦中,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生命在魏无醉的剑下如风中残烛般消逝。每一剑都带着魏无醉积压多年的仇恨,鲜血染红了画舫的地板,李津的惨叫也最终归于寂静。
杀红了眼的魏无醉,在李津死后,目光瞬间转向了一旁瑟瑟抖的乌氏倮。在他眼中,乌氏倮此时也成了他复仇路上的障碍,或者说,是他泄愤怒的另一个对象。他手中的长绸再次舞动,带着凌厉的杀意,向着乌氏倮席卷而去。
就在魏无醉的长绸即将触及乌氏倮的那一刻,一直隐藏在屋檐上的赵无咎终于出手了。他猛地运转体内真气,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在体内奔腾。只见他双掌向下一拍,画舫屋顶的瓦片顿时纷纷飞起,在他的真气裹挟下,如同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向着魏无醉呼啸而去。
瓦片如暗器般飞旋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了画舫内原本紧张的空气。整个画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震动,桌上的物品被气浪掀翻,墙壁上的挂饰也摇摇欲坠。
魏无醉察觉到危险临近,连忙收回长绸,试图抵挡这如暴风雨般袭来的瓦片。他将长绸在身前快旋转,形成一道防御屏障,同时体内真气全力运转,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护体气劲。
然而,赵无咎的攻击太过强大且迅猛。瓦片如雨点般密集地击打在魏无醉的防御上,长绸虽然挡住了部分瓦片,但仍有许多突破了防线。魏无醉的衣衫被瓦片划破,变得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被划伤的肌肤,鲜血缓缓渗出。他的脸上也被飞溅的瓦片划出了几道血痕,显得狼狈万分。
在这强大的攻击下,魏无醉不得不向后退去,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他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愤怒,看向屋顶上的赵无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何要插手此事?”
赵无咎却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趁着魏无醉抵挡瓦片的空隙,他如闪电般飞身而下,一把抓住乌氏倮,然后脚尖轻点,带着乌氏倮迅离开了画舫。魏无醉想要追赶,但被赵无咎的瓦片攻击所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
赵无咎带着乌氏倮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乌氏倮此时仍惊魂未定,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赵无咎将乌氏倮安置在一个房间里,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然后,赵无咎坐在乌氏倮对面,目光严肃地看着他,说道:“现在,你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乌氏倮抬起头,看着赵无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庞千钧了。”
赵无咎微微皱眉,说道:“我不是庞千钧,我要你把所有的事情,从最开始,详细地说一遍。包括你乌家的骡马生意,来俊和郑家的阴谋,以及你所知道的关于魏无醉和京兆韦氏的事情。”
乌氏倮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我从头说。我乌家在洛京经营骡马生意多年,一直以来都还算顺利。但是,最近来俊突然找上了我们,说我们的生意有问题,要进行调查。我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检查,没想到他们是有预谋的。后来我才知道,是郑家在背后指使来俊,他们想要霸占我们的骡马生意。”
“关于魏无醉和京兆韦氏,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么多。我只知道京兆韦氏曾经很显赫,但是突然被灭门了。没想到魏无醉是韦氏的遗孤,他是来报仇的。”乌氏倮继续说道。
赵无咎听着,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让乌氏倮进一步解释。他问乌氏倮:“你说骡马生意和大周的战事有关,你有什么证据吗?”
乌氏倮想了想,说道:“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我听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说,最近朝廷好像在秘密筹备一些军事行动,对骡马的需求量很大。郑家可能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想控制骡马生意。”
赵无咎又问:“那你对郑家的了解有多少?他们除了在骡马生意上有动作,还有没有其他的阴谋?”
乌氏倮摇了摇头,说道:“我对郑家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他们在洛京的势力很大,和很多官员都有来往。我觉得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骡马生意,可能还有更大的野心,但是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赵无咎沉思片刻,然后说道:“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必须和我合作。我会尽力保护你,但是你也要配合我,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能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