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厅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李异府那略显疲惫的面容。他的目光,却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窗外那若隐若现的人影。
虽然方才有人助他杀了一名刺客,但他仍不可相信外面的人是来帮自己的。
因为这不合常理,若是真心想帮他,为何还要隐匿着行迹?而且,虽然今日碰巧府内好手尽数不在府中,但是李府之中的仆役、小厮、婢女、家丁至少也有两三百人,这些人怎么也都该听见打斗的动静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有人过来?
夜色中,窗外之人终于似乎“等不及了”,于是走到了厅堂的大门前,而这人正是之前一路从门外走来的货郎。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闯进我家里?”
李异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还挺聪明的……但我们是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死。”货郎潘占开口说话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话音未落,潘占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厅堂之中,他的货担子突然打开,里面竟然藏着各式各样的暗器。
他随手一挥,数十枚飞镖、飞刀、铁蒺藜等暗器如同暴雨般向李异府袭来。
他认出来了,这就是刚才投掷飞镖,从外面射杀屋内刺客的那人。只不过现在,潘占的目标改为了这位中书令大人。
李异府的瞳孔骤然收缩,蹀躞带再次被其挥舞起来,如同一道屏障,将暗器一一挡开。然而,潘占的攻击只是开始。
“腾蛟起陆,烟走龙蛇!”
就好像李异府猜到的,刚刚窗外果然不止有一个人,“幻郎”罗思远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条由浓烟组成的“长龙”就扑进了厅堂,颜色斑斓,如同晚霞一般美丽,却隐藏着致命的杀机。这烟雾中蕴含着剧毒,一旦吸入,即使是武艺再高强之人也会瞬间失去战斗力。
感到自己鼻头发紧,李异府心中一惊,迅速屏住呼吸,但烟雾已经弥漫开来,他的视线也同时受阻,只能凭借听觉和直觉来感知敌人的位置。
而就在这时,“药郎”合卜阑的身影出现在烟瘴之后,他手中的芦笙被其吹响,吹出了一种奇异的旋律。这旋律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李异府的心跳加速,体内的真气开始紊乱。
然而,“药郎”合卜阑的攻击手段,可不仅仅是这恼人的旋律。
事实上,绰号之所以是药郎,是因为合卜阑善用兽药,可以操控一些动物为其所用。当悠扬的芦笙声响彻厅堂,片刻后,便听到一阵“吱吱”声传来。紧接着,无数老鼠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在合卜阑的芦笙操控下,如潮水般向李异府扑去。
潘占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的货担子再次打开,这次里面竟然取出一块有着“嗡嗡”盘旋着毒蜂的蜂巢。这是他在野外采集来的,毒性极强,一旦被蛰,即使是一头牛也会在瞬间倒下。
潘占用一种特殊的手法,迅速将这蜂巢丢掷向了李异府,后者也只能仓皇应对,用蹀躞带再次加速挥舞,企图令毒蜂、老鼠远离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样一来,他的注意力也被分散了。就在这时,潘占又使出了鬼魅般的身法,突然就出现在李异府的背后,手中的两把短锥直刺李异府的后心。
李异府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他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扑,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然而,他的身体刚刚落地,合卜阑的芦笙声再次响起,他的真气再次紊乱。
“结束了。”
潘占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投掷出两枚尖锥的同时,手中变戏法似地突然出现了一把长剑,剑尖直指李异府的咽喉。
李异府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蹀躞带如同狂风般挥舞,将潘占的长剑击飞。然后,他的身体猛地一转,蹀躞带如同一条长蛇般缠住了潘占的脖子。
“咔嚓!”一声,潘占的脖子被生生扭断。然而,就在这时,从那不断逼近的烟龙里面,再次走出了一个潘占。
后面这个是真的,而前面那个货郎潘占,其实只不过是被“幻郎”罗思远制作出的一个幻像,他欺骗到了李异府的感知。
而就在这时,真潘占的短刀也真地刺入了李异府的胸口,而合卜阑的芦笙声也让他的最后一丝真气彻底散乱。
李异府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最终是变成了一具尸体。
“空空儿”三人查看了一番李异府的尸体,接着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厅堂中一片狼藉和李异府的尸体。
这场刺杀,“空空儿”幸不辱命。
…………
樊楼,这座洛京城里最有名的销金窟,是夜仍旧歌舞升平,喧嚣吵闹的紧。
只是在其后院,魏无醉居住的小楼里面,这位樊楼的“主人”正在翻看最近送来的情报,其中就有今日刺杀李异府的事情。
魏无醉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纸上停留许久。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小楼外的喧嚣声似乎与他隔绝开来,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些情报如同复杂的丝线,在他的脑海中交织成一幅神秘的画卷。他知道,这场刺杀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等待着他。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灯火辉煌的樊楼。人们在那里尽情享受着美酒佳肴和歌舞表演,丝毫不知在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多少阴谋与危险。
魏无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必须继续掌控着这一切,才能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中生存下去。而那些被他派遣出去的刺客,如“空空儿”等人,只是他手中的棋子,为他实现更终极的目标而努力。
“我可并非有意欺瞒杨公,这是他最近一直在闭关,。沟通有些不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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