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夫妻二人看到陈伯的尸体,再度啜泣起来,悲伤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屋子。
我心里也憋闷着,鼻子酸。
“这是怎么回事?”我有口型询问温宁,昨晚离开前人还是好端端的,现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去世,怎么想都觉得不是正常死亡。
温宁没有回答我,眼睛来回的在陈伯的尸身上扫视,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我只好看向胡珍珍,她冲我微微摇头,显然也一时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天就要开堂口,立牌位,结果又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陈大哥擦了擦眼泪,问道,“几位,我爹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走的这么突然?”
看来不仅是我们了,连陈大哥都觉得陈伯的死亡很离奇,绝非偶然。我想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是不是蛇仙出尔反尔,偷偷下手才会让陈伯这样突然的去世。
“出去说吧!”迟迟没有开口的温宁总算是说话了,示意我们大家退出屋子到外边再说。
来到院子中,不等我们问,温宁就自己说了,“我知道你们在想是不是蛇仙出尔反尔偷偷下毒手,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并不是蛇仙下的手。”
“这点我可以作证,陈伯尸体上没有蛇仙的气味,确实不是他下的手。”胡珍珍也很肯定的这样说,看来确实可以排除蛇仙下手的可能,不然肯定逃不脱他们二人的法眼。
既然不是蛇仙,那人好端端的又不像是有突然的疾病才猝死,怎么想都很可疑。
我看向温宁,“刚才你一直在观察陈伯的尸身,迟迟不开口,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温宁点头,“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我想陈伯的死恐怕跟蛊虫有关。”
此话一出,我心头一紧,蛊虫?陈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辈子除了到镇上连市内都很少去,他怎么可能招惹到蛊师,或者说得罪什么人能请得动蛊师来害他。
再者说,真要是有这样的人存在,为什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蛊虫我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孤心兰。
她没有伏法一直抓捕不到,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扎的很深很深。
现我脸色不对,温宁看了我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勉强挤出一点笑意,表示不用担心。
“可是温先生,我爹怎么会招惹到蛊虫呢,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些对于陈大哥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现在就这样明晃晃的碰上,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温宁摆手,“至于是与不是,一会试试就知道了。”
他对陈大哥说,让陈大哥准备一百颗生鸡蛋,然后找一个大盆全部打碎装进盆中,然后再拿一个能喂食的容器。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温宁打算做什么,但这样做真的行吗?人已经去世了根本没有吞咽的能力,直接灌入,恐怕很难做到。
陈大哥有点蒙,有些手足无措。
“陈大哥,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吧。”
“好,好。”陈大哥忙点头,去跟陈嫂一起张罗,虽然他家中也有养着鸡,可是直接拿出一百颗生鸡蛋确实有点难,家里有一些陈大哥又骑着摩托车去小卖部买了一些,正好凑够一百颗鸡蛋。
回来的时候陈嫂已经拿着一个大的不锈钢盆出来,我们一起动手将一百颗生鸡蛋都打碎到盆中。
然后陈嫂哪来一个稍微大点的勺子,应该是炒菜用的,已经清洗干净了,温宁接过后将盆子里的鸡蛋黄跟鸡蛋清搅和成混合的鸡蛋液,然后将盆子搬到陈伯的屋子。
“嗯……”温宁有点欲言又止,很为难的样子。
我看出他的为难,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要将鸡蛋液灌入到陈伯的身体,画面一定非常残忍,恐怕陈大哥两口子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要不,让陈大哥跟陈嫂出去等着吧!”我有些于心不忍,所以这样提议,被温宁摇头否决了。
“恐怕不行,我知道这可能对于他们会非常残忍,但是他们是陈伯的亲人,我们作为外人这么做还是希望他们在场。”
我明白了温宁的意思,也只好点头默认了温宁的说法。
陈大哥两口子不明白我跟温宁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很是茫然,“萌娃子,温先生,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有些听不明白?”
这件事温宁不太好解释,只能我来说了,硬着头皮来到陈大哥两口子面前,将接下来温宁要做的事情对二人说了。
“这……”
还没开始,陈嫂已经捂着嘴巴泪眼婆娑了,陈大哥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非常残忍,但要想知道陈伯到底怎么死的只能如此做了,希望你们能理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很小很小,因为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好受的。
好在陈大哥明白我们的用意,况且他也很想知道到底陈伯是如何去世的,也就点头答应了。
虽然他们答应了,可真当温宁动手的时候,我有一直在偷瞄陈大哥的表情,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
至于陈嫂,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温宁小心翼翼用勺子盛了蛋液然后往陈伯的嘴巴里灌入,很小心很清柔,免得刺痛陈大哥一家。
他的动作很缓慢,加上往一具尸体里灌入粘稠的蛋液谈何容易,所以温宁浪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灌入一点。
盆中还剩下很多蛋液,这要是都灌入进去要到什么时候,好在温宁大概灌入了十勺而已就停了下来。
“来个人帮我。”温宁说道。
我上前,我们两个人将盛着蛋液的盆抬起来,将剩下的蛋液全都倒在陈伯的尸体上。
生鸡蛋液的那种腥味立即充斥在我的鼻腔中,我微微皱眉。
“希望可以成功吧!”
做好这一切后,我退后了两步,所有人都在距离陈伯尸身两步左右的地方静静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