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听到这句话,好像得到了特赦一样,速速的就跑了出去。
爱莲站在沈随安的身后,以前虽然对江芙的存在有着很多意见,以为是江芙的存在阻拦了自己成为侧室的梦。
但是看着江芙去世之后沈随安的反应,以及沈随安对于宋韵音这一家毫无留情面的刺杀。
心里倒也十分明白,明哲保身就好。
千万不要追求其他。
爱莲静悄悄的站在沈随安的身边,拿起毛巾就对着沈随安说:“大人的脸上已经很干净了,要是看到血痕的话,那就是大人该休息了。”
听着爱莲这么说,沈随安看着自己满是血痕的脸,只觉得对方在说着天方夜谭。
可是爱莲轻柔的将沈随安的整个侧脸都擦了下来。
而后将着白白净净的毛巾放在了沈随安的手里:“大人可以看看,这毛巾干净的很,什么都没有。”
沈随安攥着这条毛巾,看着上面白白净净的,的确什么都没有,但还是不相信,指着镜子里自己满是血迹的脸要对着爱莲说什么?
“可是你看……”
爱莲却轻轻的架起了对方的手臂:“奴婢扶您去歇息吧,今晚您真的太累了。”
皇宫之中,如山的奏折边上,皇上正用手托着额头闭目养神。
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
年必安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皇上缓缓睁开了双眼,没等对方开口,淡淡的问道:“都办完了?”
年必安的脸色却不大好看:“都办完了,宋家没有一个活口,家里的奴婢们也都被发卖了。”
听着年必安的汇报,皇上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玩味之色:“家仆发卖,真想不通沈随安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年必安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宋小姐还救过沈大人一命,这下手也太狠了。”
皇上却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若是沈随安不狠的话,朕当年为什么要留他一条性命?”
听着皇上运筹帷幄的语气,年必安心中就算担忧也不可再说些什么,只能把身子弯得更低:“皇上圣明。”
皇上轻笑摇摇头,脸上是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如果当年真的让沈家和江家两个大家族联姻的话,朕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现在又除了宋家这个地头蛇,朕只觉得这个江山是越来越有希望了。”
年必安却只能朝着对方躬了躬身子,张嘴无声的“诶”了一下。
他只能这般表达自己对皇上圣明的认可。
年必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皇上又掀开了一封新的奏折。
“臣恭请皇上圣安,如今沈大人在朝中一人独大,吾皇圣明,不得不早做防范,以防后顾之忧。”
的确,若是想江山稳固的话,必得要各方势力制衡才好。
而正在这时,一位身穿朝服的男子旁若无人地走到了皇上的面前。
年必安识趣儿的赶紧带着屋里的小太监退下。
“皇上,刚刚九皇子去找六皇子了。”
皇上的眼皮微微抬起:“聊了什么可曾知道?”
“今晚之事涉及宋家,密探曾经看见,在围剿宋家的时候,九皇子曾经骑着马在周围转了好几圈,然后就朝着六皇子那边去了。”
皇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若是没有什么大事便不必来报,若是有大事,不论什么时机,速速禀报。”
“遮。”
皇上将那奏折合上。
忽然从记忆的深处想起了一个不怎么说话的胆小少年。
“六哥,今日先生讲的我有些听不懂,可以向你请教吗?”
可是记忆就到此处,皇上却轻笑着摇了摇头。
那实在算不得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
九皇子算计,七岁的年纪就算计着六弟的娘亲宸妃惹恼了父皇,一根白绫就赐死了她。
谁敢靠近一个如此阴郁的少年呢?
对于得不到的一切都要毁掉。
如此狠辣的心性倒是可以委以重用。
只可惜呀,实在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