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墨白这狡诈的人,竟是会成了这般模样……为爱沦亡,委实不像是墨白的作风啊!
“值得?”墨白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黔竹,我从来不是什么慈悲的人,你是知道的。”
说着,他微微阖上眸子,抿唇道:“我只是……成全我自己罢了。”
他见不得苏子衿痛苦,看不得她难过,尤其是幻境之中,他心中所有的疼惜,直至今日,还蔓延在胸口。
所以,他选择了独自承担,选择了保全住她,至少要让她幸福……这样的牺牲,不是为了苏子衿,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的爱,他的沉沦,统统只是为了自己心安,从不为他人。
……
……
凤年年的解药,苏子衿遣人送了过去,于是,在东篱的许多事情,也都暂时告一段落了。
第四日的时候,一行人整装待,驾着马车离开了烟京。离开之前,楼宁玉站在城楼之上,携着钟离和其余一干大臣,亲自送行。
经过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苏子衿和司言等人,很快便抵达了大景,入了烟京。
烟京的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苏宁和沈芳菲一大早守在城郊附近,迎接着他们。这一大家子的,也算是欢欢喜喜的入了府邸。
大致在战王府呆了一会儿,苏子衿和司言便回了长宁王府,好生安顿。
直到第二日,太后有懿旨下来,宣夫妻两人进宫。
不多时,苏子衿和司言便入了皇宫,见到了太后和昭帝。
彼时,昭帝正坐在一侧,神色依旧和蔼,而太后则是笑眯眯的招着手,示意苏子衿上前。
“参见皇祖母,参见陛下。”司言率先拱了拱手,神色淡漠沉静。
苏子衿见此,亦是随之行礼,笑道:“子衿参见皇祖母,参见陛下。”
“子衿,快来哀家这里。”太后和蔼的笑着,示意道:“这些虚礼啊,便不必在意了。”
一边说,太后一边看了眼司言,见司言紧紧牵着苏子衿的手,满是笑意的尊贵脸容,随之浮现戏谑。
“是,皇祖母。”苏子衿闻言,便点了点头,而后她看向司言,轻声道:“阿言,你先松下手,我去去就来。”
太后的疼宠,苏子衿是知道的,这是爱屋及乌,所以让她上前,她自然没什么好拒绝的。
司言闻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太后,见太后笑容满是调侃,心中微微一顿,却也松了手,任由苏子衿被唤上前。
等到苏子衿上去了,昭帝才清了清嗓子,问道:“听说你前些时日病了,可是还好?”
前些时日,便是指战王夫妇前去东篱的那阵子了。
这件事昭帝会知道,苏子衿其实并不意外,毕竟战王夫妇本该驻守大景,那阵子却破天荒的离了锦都,昭帝定是会细细询问。
只是,如今瞧着昭帝这张几乎和长宁王一样却又略显苍老的脸容,苏子衿心中一时间便恍惚起来。
“子衿已然痊愈。”苏子衿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司言沉下声音,面容冷峻依旧:“臣多谢陛下关心。”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神色很是寡淡,俨然就是一个臣子对帝王的态度,丝毫没有太多情绪在里头。
司言的冷淡,昭帝显然丝毫不甚在意,只点了点头,便听那头太后忽地意味深长的笑道:“既是皇帝如此不放心,哀家便唤来章太医为子衿把把脉好了。”
说着,太后看向一旁的容嬷嬷,吩咐道:“把章太医请来。”
章太医……昭帝眸光一闪,立即便知道,太后的意思了。
太医院的章太医,素来主要负责安胎、诊喜脉之事。而太后的意思,显然便是要抱重孙子了……
“皇祖母……”苏子衿失笑,不由道:“子衿身子骨已是好的全了,无须太医诊脉。”
“这怎么行?”太后摆手,不赞同道:“哀家瞧着,就是该看看身子骨,毕竟有些脉象啊,还是宫里头的章太医最是拿手。”
话音落地,太后便挥了挥手,让容嬷嬷前去。
容嬷嬷见此,立即便笑着点了点头,缓步离去。
唯独苏子衿诧异起来,心下思索着,太后方才的笑容……是不是有些奇怪?
就在苏子衿如此想着之际,司言那头,却是冷冷开口,说道:“皇祖母,我和子衿并不打算要孩子。”
不是不打算‘现下’要孩子,而是完全不打算要孩子……太后和昭帝闻言,两人便齐齐愣在了原地,好半晌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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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说不要包子,小可爱萌觉得呢?(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