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七宝出去,苏子衿不由凝眸,心下倒是顿时恢复了清明,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哑然开口,问道:“阿言,这七宝不是应当在烟京?怎的忽然悄无声息的便来了药王谷?”
而且……还如此准确的便找到了苏子衿和司言的住处……委实有些神奇的紧。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神色倒是平静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依旧温软,倒是少了几分方才的不安之意。
司言闻言,便淡淡道:“许是这怪鸟有些灵性罢。”
七宝这只怪鸟,到底很是有灵性,否则的话,司言决计不会让它留在苏子衿的身边。
听着司言的话,苏子衿便点了点头,一时间倒也知道,七宝的怪异,确实很难解释的通。
……
……
竹屋之内,光影灼灼,寂静的夜色,渐渐深沉。
女子紧闭双眸,静静的躺在榻上,一张绝色的容颜在光晕之下,显得越出尘而脱俗。
她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意外之间落入了凡世,从此便是沉睡不起。
彼时,一道微风吹来,窗户的门‘吱呀’一声被吹开,竹帘被打的隐约作响,榻上沉睡的女子忽然食指微动,长长的睫毛如蝴蝶张开翅膀一般,缓缓露出几分璀璨的光泽。
与此同时,小童端着药汁入内,一如往常那般,轻掩竹门,动作轻柔。
只是,当他转过身,腾出一只手想要去关门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窸窸窣窣的响动,顿时吓得他被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弹。
“这是哪里?”昏暗的烛火光隐约闪动,一道暗哑而悦耳的女声响起,顿时惊起一片涟漪。
小童心下震惊不已,手中的药汁也在那一瞬间落到了地上,撒了个彻底。
随着一声‘砰咚’的声音响起,外头便是传来轻衣诧异的声音:“付生,怎么回事?”
一边问着,轻衣一边便推门入内,只是,入眼的便是唤作付生的小童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以及依旧安静的躺在榻上的女子,双眸紧闭,毫无声息。
“付生?”看了眼僵住身子的付生,轻衣不由重复道:“怎么回事?竟是撒了汤药。”
轻衣的话渐渐传入失魂落魄的付生耳朵里,就见那七八岁模样的孩子咬了口唾沫,转身指着那依旧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的女子,姐姐诶爸爸道:“师……师姐,她……她刚才醒了!”
这个她是谁,无疑便是榻上那个角色姿容的女子。
“什么醒了?”轻衣瞪大眼睛,心中激动起来:“怎么就醒了?”
“我……我听到她……她说话了!”付生显然还在恍惚之中,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清晰可闻。
付生的话音一落地,轻衣便不由震惊起来,随即她一言不,便径直朝着女子的方向走去。
烛光之下,女子依旧紧闭着眼睛,那仙子一般的脸容上,苍白依旧,毫无血色。
眸底闪过复杂的情绪,轻衣立即便俯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那女子的脉搏。
依旧是和寻常时候一模一样的脉搏,丝毫没有变动之意……
“付生,你在这里守着!”慵懒的神色散去些许,轻衣嘱咐道:“我去找我爹!”
说着,轻衣便辗转出了竹屋,很快来到了前院处。
彼时,药王正坐在一侧和长宁王对弈棋局,长宁王妃便站在一处瞧着,而不远处,则是百里奚埋头苦苦过筛着药草。
乍一见轻衣神色匆匆的过来,百里奚便是眸光一亮,笑道:“小轻衣,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找我的?”
一边说,百里奚还一边放下手中的物什,眉开眼笑。
看了眼百里奚,轻衣便摇了摇头,转而走到药王的面前,低声道:“爹,我有事情同你说。”
“啊?”药王胡子一动,便偏头看向轻衣:“什么事情?”
这一声询问落下,轻衣便不由道:“关于……长姐的事情。”
一听到轻衣提起‘长姐’两个字,场中一群人皆是停下了动作,便是长宁王和长宁王妃,也不由愣住了。
唯独百里奚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皱着眉头瞧着这几个人的举动。
看了眼不明所以的百里奚,药王便立即道:“你说吧,现下没有什么外人。”
言下之意,便是百里奚也不是外人的意思了。
这话一出,便是听得百里奚喜上眉梢,直暗道这些时日自己任劳任怨总归没错,好歹也是征得了老丈人的肯,不是?
见药王如此说,轻衣也顾不得其他,便道:“付生方才说,长姐醒来了!”
一句话落下,便是长宁王妃也忍不住瞪大眼睛,惊喜道:“清漪当真是醒了?”
一边说,长宁王妃还一边抬起脚,一副想要跑过去看看的模样。
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