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抿唇,嗓音低沉:“这样重的东西,你应该早些弄下来的。”
他委实是心疼苏子衿,大抵在他心中,自己的心上人,半分累也是受不得的。
苏子衿闻言,只失笑道:“哪有那么娇贵的?”
说着,她兀自理了理梢,刹那便愈的显出几分媚骨楚楚的模样。看的司言心中微动,便下意识的将她拉入怀中。
苏子衿这厢正打理着头,忽然被司言这么一拉,倒是丝毫不设防,于是顺理成章的,她便被他搂进了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司言心下倒是烧的厉害,只是苏子衿却觉有物什硌到自己,不由的,便伸手摸去。
司言一愣,就现,苏子衿正摸着自己的胸膛,脑海中有灵光一闪,他便立即想要擒住她的小手。然而,司言才堪堪触到苏子衿的手背,那头苏子衿已然从司言怀中,摸出了一本小册子。
“阿言,这是何物?”苏子衿顿了顿,便疑惑的挑眼。
一边拿起那小册子观察,苏子衿心中还一边有些纳闷,瞧着司言连成亲都带着它,莫不是这是什么武林秘籍不成?
说着,苏子衿的视线,便落到了那册子上,只见那册子瞧着倒是崭,外皮是金黄色的,却是没有注明册子的名字。
“一本书而已。”司言眸光一慌,便伸手握住苏子衿的小手,神色之间,竟是有些许紧张的意味,看的苏子衿倒是越的狐疑起来。
心下好奇,苏子衿便双手伸去,那算摊开。可司言握着她的手,俨然是不打算放开的意思。
苏子衿蹙眉,问道:“阿言,你这是不打算给我看了?”
问这话的时候,苏子衿面色很淡,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可看在司言眼底,便又是极为不忍。
松了手,司言耳根子一红,便不自然开口道:“不是什么稀罕的书,只是方才在宴席上时,皇祖母塞给我的。”
太后?苏子衿不禁一愣,手下倒是依旧翻开了那册子。
只是,一翻开,她眸光便不由顿住,这里头皆是赤裸的小人儿,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分明就是一本……
脸颊微微热,苏子衿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便合上了那小册子,一言不的就又塞进了司言的衣襟内。
苏子衿的尴尬神色,看在司言的眼底,倒是极为可爱,心中有逗弄的想法骤然升起,就见他捉住她的手,低头靠近她,气息温热道:“子衿,你可是看见了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清冷的面容划过一抹味,瞧着这厮一副要使坏的模样,苏子衿桃花眸底有狡诈一闪而过,随即就见她仰头,在司言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贴上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道:“阿言,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司言浑身便是一僵,温软的娇躯,柔媚的嗓音,令他不禁心中一颤,下一刻,便听他声音暗哑,低沉道:“子衿,莫要撩拨我。”
说着,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即长臂一动,便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一时间,却是不曾松开。
他倒是不曾动过不好的念头,一思及轻衣昨日同他说的话,他就全然不敢动弹了。
轻衣说过,苏子衿身子骨才初愈,房事……切不可太过着急。而司言倒也不是那种满脑子精虫的男子,虽现下他与苏子衿成亲,但却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予取予夺。
见司言如此老实,苏子衿心下有些诧异,不过更多的,却是欢愉之心。她的阿言这般耿直而略显傻气,委实有些招人欢喜的很。
只是,苏子衿以为司言不会再说话了,却不想,突然的,他便清冷出声,喟叹道:“子衿,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这一切,竟是如此恍惚,不似真实。
苏子衿闻言,不由一顿,随即她微微将脸埋在他的胸膛,笑道:“阿言,莫要这样感怀,我们的路,还很长很长……”
“嗯,很长很长。”听着苏子衿的话,司言不禁抿起薄唇,他轻轻吻了吻她的梢,带着一股子浓郁的怜爱,令人怦然心动。
气氛温馨一片,好半晌,苏子衿才离了他的怀抱,轻笑道:“阿言,让人准备一下,我想沐浴一番。”
脸上的妆容,有些重的厉害,以至于苏子衿这般不常施粉黛的人,倒是不太习惯。再加上今儿个折腾了一天,她倒是想着沐浴一番,再好好休息。
“好。”司言闻言,只点了点头,便很快走到门槛边吩咐。
不多时,沐浴的一应物什都准备好了。司言极为自觉的避开,径直走了出去,等到苏子衿沐浴完了,他才进了屋内,看的孤鹜一群人,面面相觑,直道自家爷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似乎用错了地方。
苏子衿沐浴完了,简单的收拾了榻上的枣子、花生、桂圆等一些物什,便径直上了榻上,司言那一头,却是堪堪开始沐浴。心下有些愣住,可现下苏子衿倒是出不去了,毕竟这沐浴的地方,就在离门很近的屏风内。
想了想,苏子衿倒也坦然的躺了下来,大概是累极了,耳边听着滴滴答答的水声,她便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等到司言沐浴完了,褪下大红的袍子,只穿一袭中衣出来,就见喜庆十足的榻上,苏子衿蜷缩成一小团,睡的正香。
心下无奈,司言便缓缓走上前,拿起一旁的锦被,便为她轻轻的盖上。
只是,司言堪堪打算收回手,就见苏子衿忽的呢喃一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似乎陷入了魔梦之中。
心中一疼,司言便不禁,抚上了那秀丽的眉,素日里她总是言笑晏晏,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如今,却是一入睡,就开始做这些噩梦……若非陷入其中而无可自拔,她大概已然惊醒,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无助的孩童。
心疼的一瞬间,司言便躺了下来,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颤抖,她的情绪,他竟是彻夜不眠。
睡梦中,苏子衿仿若站在悬崖之上,可转瞬,她便又好似位于宅内,她看见,眼前有人立在她的面前……或者说,应该是立在年幼时的她面前。
一众人手执棍杖,仿若她是洪水猛兽一般,围堵却又惧怕。
“你这孽女!”中年男子负手站在她的面前,眼神仿若淬了毒的利刃:“竟敢弑杀祖父!”
弑杀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