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季如风眼眶泛起微红,手指攥的紧紧的,不忍再说下去。
慕承诀看见他这般,于是将苏儿放在他这里的供词从怀间拿出,递到他面前。
“季将军,这便是那份供词。”
季如风缓缓抬起头,从慕承诀手中接过那页供词打开来,只是一眼,他便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猛地一拍案桌。
只听见咔的一声,那案桌竟是被他的力气震裂开了一道缝。
“可恨,可恨啊,原来还有这份供词,若是当年有这份供词,老将军和少将军也不会含冤莫白了。”
说完,他马上将目光转向慕承诀,言语透着急切,“小公爷,这张供词你是从何而来?是何人交给你的?”
看着季如风这般,慕承诀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父亲的用意,外祖对季如风有恩,故而在他的事情上,一定会格外丧失理智。
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必然会被人利用,父亲便是想利用这张供词,利用季如风,又或许说是觊觎他手下的十万守城军。
看来顾不群要任斯梁郡太守一事,让父亲不得不防崔相的釜底抽薪,故而,他想要将季家军听令于他,如此,顾不群就算是当上了太守,在这斯梁郡,仍然要被父亲压在底下。
想通了这一切,慕承诀神情冷静的开口,“季将军,既是你对当初之事如此激愤,想来当年宫中发生了何事,你应该清楚,还请将真相告知,我自会将这份供词的来历告诉你。”
此时季如风已经打消了所有疑虑,马上点头,“好,小公爷,既是你真的想知道老侯爷与少将军之事,我便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季如风便起身走进内室,不多会,便从里面拿出一把佩剑来,递到慕承诀面前。
“这是少将军的追龙剑,随他征战沙场,以一挡十,在他临行之前,将此剑交给我,并且让我守住禹州,保护你的母亲和你。
这十年来,我镇守在这禹州城,可惜你母亲却因侯爷之事,而抑郁而终,我因为担心你父亲知晓少将军托付我之事,而牵连到你,便一直暗中留意你,直到你去夏都京机堂读书。
其实当年之事,我知道侯爷和少将军是被人陷害的,而背后之人很可能就是你的父亲和崔远山。
这十年,崔远山和你父亲不止一次前来,想要拉拢于我,我表面上虽与其虚与委蛇,但暗中却是一直在查找当年的证据。
皇天不负,我终于查到,当初圣上被行刺之事,其实另有隐情,可是当年行刺之人,早就被正法。
我查到在此之前,大理寺曾发生过一场火灾,烧毁了很多卷宗,包括老侯爷案件的卷宗。
事情太过于巧合,我刚查到点线索,便马上中断了,所以我料定,定是那幕后之人放的火。
今日我看见你这封供词,我更加肯定,老侯爷和少将军是被崔远山构陷的,那行刺圣上的南疆死士,根本不是侯爷和少将军安排的,我要马上带着这份供词前去夏都,替老侯爷和少将军鸣冤。”
见季如风这般激动,慕承诀连忙拦下他,“季将军,且慢。”
“小公爷,如今有了这份供词,就能替老侯爷和少将军平冤,难道你要阻止我?”
季如风神情透着凛冽,“老侯爷可是你的外祖,一生忠肝义胆,最后被逼的自刎以证清白,难道你就不想替他伸冤吗?还是说那个构陷老侯爷的人是你父亲,你就要包庇于他?”
见季如风已经情绪难以自抑,慕承诀摇摇头,“我并非想要阻止将军,请将军听完我所说的话,再做打算也不迟。
你方才不是问我,这份供词是从哪里得来的吗?正是从将军的府宅之中得到的。”
“什么?你说什么?从我府中得到的?这不可能!”
季如风神情赫然,眼中露出难以置信,慕承诀见状,便将苏儿是如何潜入他府邸将供词放进去,自己的暗卫又是如何将供词拿走之事悉数相告。
说完,果然见到季如风脸上的神情变的有些沉冷,片刻之后,才见到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