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怜如实说完,慕承诀微眯了下眼睛,“胭脂中要用到药材?”
“嗯,名贵的胭脂,通常会加入些凝肌润肤的药材,不过,他让我做的胭脂中所用的药材,却是有些古怪的。”
她说完,只见慕承诀望向她,已经脱口而出,“有何古怪?”
见他这样,楚婕怜故意撇撇唇,卖了个关子,“那爷得先告诉我,你昨晚找我问的方子,是否和这胭脂铺掌柜有关。”
望着女人熠熠生姿的眼睛,显然已经是猜到了,他暗了暗眼眸,而这时,楚婕怜又一次开口。
“爷方才不肯承认是担心我,其实是怕我被这掌柜给害了,是吗?”
“你这张厉嘴,真应该拿针线给缝上。”
被楚婕怜一而三再而三的说中,慕承诀顿觉面子有些过不去,虽是说着狠话,但目光之中却夹带了几许赞赏。
他看中的女人,果真聪慧过人,仅仅只凭着几件事,便可联想到这么多,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
“爷才舍不得缝上妾身的嘴巴呢,妾身斗胆,就请爷将实情告知于我吧。”
楚婕怜伸出手,上前拉出慕承诀的衣袖,模样不似先前那般疏离。
这个举动,让慕承诀心尖一软,“你难道就不怕知道的太多,会丢了性命?”
“有爷护着,妾身哪会那么容易死。”
楚婕怜适时开口哄他,慕承诀哼了声,“我说过以后不管你的事情了。”
“爷竟是要做出尔反尔之人了?”
楚婕怜故意瞪大眼睛,手却轻轻甩了甩他的衣袖,慕承诀看着她眼中狡黠,顿时被气笑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比狐狸还要狡猾,当初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觉着她胆小可怜的。
慕承诀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落落进楚婕怜眼中,她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知道这纳兰冀的事情,于是再次开口。
“爷,妾身知道您是在意我的,但妾身也想为爷做些事情,爷是做大事的人,妾身不想总教爷护佑着,那和娇弱的菟丝花有何区别。
我想和爷并肩而行,就算前路危机重重,有爷在,妾身便不怕。”
楚婕怜说着这些话时,眸光之中,透着执意,慕承诀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手攥住,有些发胀。
从小到大,他身在侯府,娘亲早逝,他孤身一人,在这吃人的地方苦苦煎熬,早就习惯了未雨绸缪,处处算计。
可是如今,却有个女子,给他黑暗无边的生活中,似是带进一抹朝阳,让他有了想护想守的人。
而此刻,她说要陪他并肩而行,生死无惧,说不动容,那便是自欺欺人。
唇微微抿住,几日来的冷战,让他压抑下的炙热情愫,在这一刻,犹如火山迸发,再也收不回去了。
他猛地将楚婕怜拉到身前,低头的瞬间,便已掠住了她所有的气息。
手中的药包掉落,楚婕怜心口如同在一瞬间被填满,回手抱住他宽阔的肩背。
此时,院中的九曲桥,九道夕阳的倒影,在水中波光粼粼,犹如给水镀上一层金箔。
两人在那绚烂之中紧紧拥吻,先前彼此的嫌隙已经荡然无存,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二人一般。
直到湖面上的璀璨渐渐消散,桥洞之中的残阳被湖面吞没,慕承诀才松开楚婕怜,眼中仍有未褪去的柔意。
女子娇唇此时如染了鸽子血,滟滟生姿,绯颊透着薄粉,似三月桃花,分外明艳动人。
慕承诀唇角勾出浅弧,慢慢将她拦腰抱起,快步朝着苑中主室走去。
几日相思,绵骨入髓,窗外的残阳都羞的躲进了云端之中,室内如落花满天,画扇扑流萤,最终都汇如雨水打檐,雪化睡莲……
楚婕怜靠在慕承诀肩头,手指轻轻绕起他的一缕发丝,“爷,您还生妾身的气吗?”
她开口,眼望向慕承诀,只见他低下眸,“你们姐弟情深厚远,既是你不愿宸澜离你太远,那便罢了,就让他留在此处,日后我会替他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