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沅白脸色变了,慕彪额头的汗顿时就溢出来,马上摆手。
“顾兄,真不是这样的,我妹妹确实病了,实不相瞒,我这个妹妹这几日为了亲事之事,一直在折腾,已经好几日被我娘亲锁在房里了。”
“哦?这么说,你是要变卦了?慕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欠我赌坊的银子,连本带利加一块,可是足足有两万两了。
如今我爹娘催得紧,我才答应让你妹子嫁过来抵了这债,若不是看在你是老公爷外甥的份上,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现在既是你妹妹不肯,那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将这笔银子还了,你妹妹便不用嫁过来了。”
说完这句话,顾沅白从怀中将欠条给掏出来,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惊的那慕彪一个哆嗦。
这顾沅白的为人,他又何尝是不清楚,一开始与他接近之时,是斯文有礼,看上去儒雅翩翩。
可是一旦认清了他的真面目,才会知道他这个人有多阴狠,手段有多厉害。
“不不,顾兄,我妹妹会嫁的,她不是不答应,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她的,还望顾兄再给我些时日。”
慕彪此时一改往日的盛气,对着顾沅白满脸讨好,“我妹妹长的十分好看,绝不会让顾兄失望的。”
“呵哼,你以为我是那等只重姿色之人?”
顾沅白满眼轻蔑的冷哼了声,望着慕彪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不屑一顾的东西。
他当初蓄意引慕彪入局,不过就是看中他是定安府老公爷的外甥,圣上亲封孝女的儿子罢了。
禹州是老公爷的辖属,他叔伯就算是知府,在老公爷面前,也只得卑躬屈膝。
而如今这老公爷病重在床,眼看就不行了,他可不想再继续憋屈下去。
将这慕彪抓在手里,自然也就能拿捏到他娘,他可是听说,他娘被接进侯府,是老公爷亲自发的话,况且还有御封孝女的头衔,日后总会有些用处。
至于那个什么慕欢,有用的话,就留她一条命,当养了一条狗一只猫而已。
谁叫他那个伯伯太不中用,前怕狼后怕虎的,他顾沅白想要往上爬,就得能把这定安府给拉下马。
“当,当然不是,顾兄乃是干大事之人,又怎会拘泥于女色,你放心,只要再给我点时日,我定然会说服妹妹,乖乖嫁给你,求你再通融些时日,如何?”
慕彪边说边给顾沅白倒了杯酒,恭敬端起来,“日后我与顾兄可是一家人,还望顾兄多多照拂。”
看着慕彪这副样子,顾沅白淡淡地掀了掀眼皮,抬手将桌上的酒杯端起。
“既是你这般说了,那我再给你几日,若是你到时候还不能说服你妹妹,那我便带着这欠条登门讨要了。”
说完,将手里的酒往桌上一倒,便站起身拿上欠条走了出去。
待他离开之后,慕彪用力攥紧手指,只见那酒杯轰然而裂,酒水洒了出来。
他眼中浮上狠戾之色,朝着地上啐去,“姓顾的,你若不是在禹州城,老子定然会活剜了你!”
……
当顾沅白离开酒楼之后,正准备去赌坊,路过珍宝阁时,听到里面传来喧哗声。
这珍宝阁同样是他的产业,于是他便信步走进去,此时掌柜正在与一妇人理论。
“这位夫人,这金钗虽工艺不错,但要卖上一万两,确实卖不到,我只能给你五千两,若你答应,就请随我这边签字押契。”
“五千两?你可知道这金钗是什么来头,你定是看我急着用银子,故意讹我?我看你这家店就是家黑店。”
慕大姑姐脸都气的都变了色,这金钗可是她心爱之物,竟才只值五千两银子,若不是她不能光明正大说是御赐之物,哪能让这个掌柜这般羞辱。
“夫人,方才我就说过了,这金钗虽工艺不错,但你既是要卖,那便不可能按你所说的价格。
你去这禹州城里问问看,我这珍宝阁童叟无欺,换作旁的店铺,能给你三千两,已经不错了。
若是你不答应,那便带上东西走人吧,我这店打开门做生意,就是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