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遥望后方,不禁哈哈大笑。
张辽也笑了笑,他知道郝昭这是在讽刺袁绍乱来,本来他们是很难与追击袁军拉开距离的,结果袁绍来个散阵追击,然后走着走着,又改变了主意,结阵追击?
估计就算是神鬼,也看不懂这波操作吧?
郝昭收回目光,抬头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空,钦佩道:“军师当真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
张辽望着天空,幽幽道:“我不禁想起,当年在侯甲水,亦是这般模样!”
“咔嚓!”
正在这时,黑沉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炸雷声接踵而来。
一点冰凉落在脸颊,张辽目光凛冽如虎。
雨来了!
“启禀府君,前阵将至河岸!”一骑从方阵过道中策马而来。
张辽展目远眺前方,高耸的晋阳城城垣,在雨幕中隐隐约约,当即喝令:“过河!”
“府君有令,过河!”令骑穿梭于方阵中,大声传令。
方阵前阵白袍军闻令,沿着河上架好的浮桥,成列过河…。
后方十余里,袁军方阵正铆足劲儿追赶…。。
袁绍抹了一把脸上雨水,看向前方;随着雨水袭来,四野渐渐笼起了雾,前方完全看不清了。
“斥候可有探知,白袍贼是否在渡河?”
看不到前方,袁绍想起了大军的耳目:斥候!
袁绍身后,孟岱有点不敢禀报,吞吞吐吐:“我方斥候…无…无法深入!”
袁绍怒沉着脸,从拿下马城西进,他的斥候在野外就被对方斥候追的满地跑,现在还是这么没用。
袁绍是不知道,现今给张辽当耳目的,乃是赵云麾下最得力的斥候军大将张烈,其麾下斥候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几乎打得袁军斥候退避三舍。
当袁军前阵抵达汾水东岸时,已有九成白袍军到了对岸,袁绍听闻顿时傻眼地看向郭图,你让我安心,给我说白袍贼跑不了呢?
郭图又缩了缩脖子,他只想到白袍军渡河慢,但没想到人家可以提前架好浮桥。
有现成的浮桥,白袍军自然能快过河!
想到浮桥,郭图大急道:“主公,快传令出击,夺取浮桥!”
“出击,夺取浮桥!”
袁绍嘶声喝令,他也意识到这点,必须夺取浮桥,趁机过河,不然白袍军毁坏浮桥,他数万大军只能在东岸干瞪眼。
汾水河上,最后一支白袍军踏着浮桥向西岸狂奔,后方是举着兵戈,汹涌追来的袁军。
“快撤!”
汾水西岸,张辽大声喝令,领着白袍军向洞开的晋阳城东门奔去。
最后过河的那支白袍军过河后,并未做出毁坏浮桥的打算,而是一副惊慌失措地往晋阳城跑。
后方袁绍听闻成功夺取浮桥,悬着的心也落下了,变得激动起来,只浮桥还在,他的数万大军就能兵临晋阳城下,拔剑大喝:“全军冲锋,誓取晋阳!”
袁军前阵,最先踏上汾水西岸的,自然是疯狗文丑,他如狼似虎,踏步如飞,向晋阳城门狂奔。
洞开的城门处,最后过河那支白袍军在快涌入,眼看就要全部入城。
“杀!”
眼看白袍军就要全部入城,文丑心急如焚,声嘶力竭的咆哮,只恨少长了两条腿。
吱吱的声音响起,只见白袍军在惊慌地推动城门。
文丑心如火焚一般,他深知一旦城门关上,那必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若趁此夺下城门,那晋阳就下了!
眼看厚重的城门就要合上,步履如飞的文丑,纵身飞跃而起,手中三叉枪向城门投掷而去。
三叉枪奔射如电,在电光火石间,插在即将合上的门缝之间,使得城门无法合拢。
“哈哈!”
文丑放声大笑,就在这转眼的功夫,终于抵达城门外,只见他抓住枪杆一撬,被白袍军死死压住的城门在一点点张开,虽然张开缝隙极小,但依旧可见文丑之勇力。
就在文丑与门后白袍军角力之时,后方袁军已经跟上文丑,他们激动地嘶声喊杀,扑向城门,誓要撞开城门。
随着大批袁军撞击城门,城门之间又卡着文丑的三叉枪杆,门后白袍军合不上门,也就抵挡不住袁军的冲撞,惊惶失色地弃了城门,向城内逃去。
白袍军一逃,城门也就瞬间撞开,袁军如洪流涌入晋阳城。
文丑一直是一人当先,猛将本色挥的淋漓尽致,他倒提着三叉枪领兵急追仓惶奔逃的白袍军。
“哈哈!”
袁绍乘骑走过浮桥,来到晋阳城外,看着城门上“晋阳”二字。
袁绍激动地哈哈大笑,晋阳是我袁本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