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忙碌中流逝,赵云一晃在两个盐场待了半个月,基本是天天与一众盐民一起干活,在实践中摸索更先进的制盐技术。
经过这半个月的实践,一众盐民也基本知晓该往那个方向努力,这让赵云非常欣慰,因为他要离开泉州了。
毕竟他身系幽并两州之责,总不可能天天泡在盐场搞试验吧?
两日后,泉州令韩珩再次来了盐场,赵云向韩珩交代一番后,带着八百虎卫东进右北平…。
右北平郡隶属幽州十一郡国之一,与西面渔阳郡一样,北抵燕山,南临大海,地域北南走向,北部山区,南部平原。
同时,右北平是幽州辖县最少的郡,治下仅有四个县城,城邑少对应的自然是人口薄弱,全郡在籍人口不足六万人,是幽州人口倒数第二的郡。
赵云从渔阳南端泉州东进,一路都是视野开阔的平原。
而此时时值仲秋,大道两边粟海茫茫,谷穗飘香,令人迷醉。
“主公,今岁定是丰年!”
队伍中,典韦跨坐紫电神驹,兴高采烈地说道。
去年北地大旱,幽州各地粮产锐减,致使饥民遍野;好在今年天公开眼,幽燕大地风调雨顺,一派丰收之年的景象。
看着颗粒饱满,半青半黄,不久就要收割的粟海,赵云一脸希冀:“吾愿岁岁年年似今朝!”
“主公威泽幽并,定能岁岁如此!”典韦一脸肯定。
赵云笑道:“义猛,你何时也会拍马屁了?”
典韦一怔,认真道:“主公,俺说得是实话!”
“哈哈!”
赵云大笑,策马前奔…
…。。
右北平境内,两骑快马驰进一座庄园。
前文说过,刘秀中兴的大汉,是在地主豪强的基础上建立的,它的实质便是皇帝与豪强共天下。
而庄园就是东汉的一大特色,只要有地主豪强的地方,就有庄园。
不过庄园的大小,取决于庄园主的实力,实力越雄厚的庄园主,拥有的庄园就越大,甚至大到可以如一座城池一般。
眼前这座庄园,就属于小型庄园,两骑快马穿过园内低矮的民房,在一座府邸前翻身下马入内。
府邸内,一处密室中,有两名锦衣华服的男子,和一名身着道袍的男子。
此刻,其中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正与道袍男子争吵,怒气冲冲道:“公孙范等人前车之鉴在前,你不要命了?”
道袍男子三十来岁,眼眶凹陷,面相阴翳,手扶一杆平津帆,完全是一副卜数师的打扮。
他叫刘维台,擅长占星卜卦,避祸趋福;乃是公孙瓒的结义二弟,他抬眼看向怒气冲冲的男子:
“老四,当日之誓,吾犹在耳际,尔竟忘乎?”
被叫老四的男子,是公孙瓒结义四弟,右北平豪商乐何当,只见他面色一红,一甩袖摆:
“吾焉敢忘当日兄弟之誓,但你有何证据,证明是赵州牧害了兄长?”
道袍男子刚欲说道,乐何当嗤之以鼻,继续道:
“仲兄别再说是你推算的,从古至今,捉贼拿赃,捉奸见双,唯有真凭实据才能作数!况且,去年兄长出征时,你怎么没算到兄长会遭逢大难,客陨他乡呢?”
道袍男子闻言大怒:“乐何当,你少拿这些借口,掩盖你贪生怕死的本性!”
闻言,乐何当恼羞成怒:“刘维台,你成天除了装神弄鬼,还有何能耐?”
“都别吵了!”
另一名之前没有说话的锦衣男子,叫李移子,是公孙瓒结义三弟,以贩布为业,家资巨亿。
只见他喝止二人,说道:“兄长在世时,不因吾等卑贱而轻慢,去岁兄长身陨异乡,吾等皆悲痛欲绝,但兄长身故一事休要妄加揣测!”
“呵呵!”
刘维台呵呵一笑,面露鄙夷之色,手握平津帆缓缓起身,推开密室房门,一步一摇向外走去,语气讥讽:
“世人常言,商贾寡义,利字当先,诚不欺我也!也罢,今日之后你我三人恩断义绝!”
一听刘维台骂他二人寡义,乐何当面红耳赤,怒目而视。
看着刘维台一步一摇走后,乐何当一脸愤恨:“叔兄,刘维台这是自寻死路!”
李移子收回目光,意味深长道:“老四,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