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什么呢?”小七也认真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讲。
“没事,倒不用这样紧张,”玉娘见她鼓面的一张脸,轻言叫她放松些,“你就往外说,这个府城来的晏老爷对我一见钟情,已然迷恋上了我,可偏偏我却不为所动,那日里去万福寺庙拜佛,他还在神佛眼前磕头许愿以表情真,这问问寺庙的和尚就能知晓。”
“现如今他又再三上我家门来求我欢心,我还是不肯,他就恼了,准备说我看似柔顺实则心机,还要把县里的事都牵扯上我,好坏了我的名声,他能趁机求取。”
哈?
小七愣了愣神,只觉不靠谱,“这话有人信吗。”也太荒唐了吧。
玉娘笑道,“你这么空口白话的说,别人自然不信,可要是等着他那边使出手段来,两相对照就由不得人不信服了。”
这是提前埋下的伏笔,要是晏子慎什么都不做,顶天了也就是县城里的花娘痴心妄想,编排搅和,可要是晏子慎做了呢……
等到这消息散播开来,晏子慎就是再在外人面前嘲笑,讥讽,怀疑,质问起自己,那都可以称得上是恼羞成怒四个字的注解,众人只会觉得是他报复,谁会当真。
玉娘嗤笑一声,还想和自己玩舆论这一套,怕不是关公面前舞大刀,是时候让咱们府城来的大少爷见识见识清平县人的口舌之力了。
小七的优秀能力超乎玉娘的想象,原本设想是三日内传遍整个县城,没想到等到第二日中午,晏子慎去参加席面,当他在众人中故意提起李家那个五姑娘时,在场众人都默默互相对视了一眼。
好家伙,传言是真的呀。
作者有话说:
晏子慎其实就是吓唬吓唬,没有真的毁了玉娘名声的意思,但是吧,他的嘴贱已经人人皆知了,所以摊手┑( ̄Д ̄)┍
交易
晏子慎侃侃而谈时,忽的发觉场面有些古怪,自己在那里提起清平县种种神异故事之时,其他人不仅没有低头深思,反而用一种看得人极其火大的眼神望着他,更有甚者,还在那里啧啧发声!
晏子慎黑着脸问那极个别人,“我说的很可笑吗?”
朱浔憋着笑,强忍着摇头道:“哪里哪里,说的很对才是。”
“那你们怎么这副反应?”主要是自己都讲不下去了,只好命人先唱个曲子以解尴尬,自己则追问着朱浔,怎么回事,好像他被所有人都孤立了一样。
“哎呀,只是大家见着你为情所困的模样,所以大家于心不忍而已。”朱浔憋了晏子慎许久,见他快要翻脸才总算开口。
“谁?你说谁为情所困?!!”
要不是顾忌在宴席上,晏子慎几乎都要跳将起来,他伸手指着自己鼻子反问朱浔,“兄弟我看着像是才出来混的?这么容易就动心,还为情所困?”
“本来我是不信的,可现在吧……”朱浔眼神飘忽不定,他还真不敢保证了。
“我那是找乐子,故意逗人玩,你瞎了眼睛呀没看出来。”晏子慎大声反驳。
“是是是,所以是一见钟情?”朱浔敷衍道。
“放你,放令尊的屁,我对她一见钟情,我那是在怀疑她有鬼。”晏子慎声音更大了几分。
“是是是,所以现在爱而不得。”朱浔紧接着又是四个字,几乎要让晏子慎气吐血。
“哪里有爱!你睁大你那牛眼睛看看清楚,李家上下那么多的古怪事儿,你就没发现全都是在她李玉娘身边人发生的吗,她可不是个普通花娘。”晏子慎越说越激动,也没留神席前的声乐都停了,边上的人竖起耳朵全都在听。
朱浔连忙按下他,向周边人解释,“他与李家姑娘闹个口角矛盾,这会子正别扭呢,别理他,大家继续乐。”
晏子慎要不是年轻,差点气晕厥过去,屁的闹别扭,朱浔这话哄孩子呢。
可令他傻眼的是,朱浔如此荒唐扯淡的话,边上人听见了不仅没有着恼,反而点头捋胡须也跟着劝起自己来,“年少人易冲动些,我们也懂的,只是,千万别过了头,到时候后悔想找人去,恐怕也晚喽。”
“是极是极,就是再生气,追人也不能这么莽撞,须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呀。”温老爷不愧是读过书的,劝起人来都带典故。
“话不能这么说,”乔老爷反驳道:“找错了路子,再诚心也无用,晏老爷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也不是件好事,不如在外头摆上一桌,托人请了她过来,二人好好相谈相谈,岂不好?”
乔老爷才嫁了女儿,又解决了嫁妆失窃的事,正是美满之际,他年岁又比晏子慎大了许多,又自觉有乔公公那边的亲戚情分,说起话来像是长辈,对于小儿女的争吵秉承着劝和不劝分的态度提了个建议。
“这事不错,我赞同。”朱浔没等晏子慎反应就先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见着原本出事后态度冷漠偏激的好兄弟这几日被个花娘折腾的情绪生动,十分愉悦的想看后续发展,实在不行收了做妾也可以嘛,他们
又不是那等豪门望族,非要讲究个家世清白的。
那花娘朱浔也使人打听过,是穷苦人家出身被卖到窑子里的,今年才出来做生意,还没开宝,身子也干净,为人也孝顺本分,就是娶了也没什么不行,能早点为晏家开枝散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