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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多面（第1页）

“她本是毫不起眼地一人，安静、本分，本是府里的丫鬟，我娶了夫人之后常年在外征战家里全靠她一人撑着，我这一辈舒家只有我和桓之两个男丁，到了下一辈子嗣也不多，这是父亲的心病，也为了能帮衬一下夫人，便从家中能干又不多事的丫鬟中选了她做了我的妾室。”

“按照高门大户人家的说法，以你的身份，纳个大户人家的庶女为妾也不为过。”

“我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就是个整日混迹军营的粗人，无论哪个女子，大户也好小户也罢都值得一个好归宿，给我这一年见不到几面的人做妾，绝非上选。其实对于娶妻纳妾我均是听从家中安排，也从未上过心，只是没想到的是，我的家竟坏在了她手里。”

“她是皇后派来的？”

贺之摇摇头：“不确定。夫人被俘那夜是她引来的歹人，我也以为她是皇后的人，但圣女的出现让我起了疑心。曲副将曾问过圣女，圣女说是从祁国那边得到的消息。”

蓁蓁若有所思：“你认为她与祁国有关系。”

“你知道圣女曾在这边遇袭吗？外界都说是因她大肆结交权贵才被圣父寻得知下落要捉拿她回去。”

“对。”

“那便捉拿好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何必让她元气大伤。别忘了他们是父女，同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伤了，本就在祁国处于劣势的圣父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的意思是并非圣父伤的圣女？”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阴谋或者误会。圣女伤了，圣父回去便被控制了起来，这可是两败俱伤之事。”

“这与你的妾室有何关系？”

“照理说，圣女无法入祁国之境，那日她来找我，说出她被父伤是遭到了报复，只因那日出手救了我的家眷。”

“恐怕不止报复。”蓁蓁思忖着，一张小脸极其严肃，突然，她眼睛一亮，“不对，圣女怎知你能助她进城，你一永乐国的将军又为何能助她进祁国的城？”

贺之盯着蓁蓁，双唇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丝放松又带着欣慰的表情：“这便是我刚刚难以企口的话，怕你早晚会看清事实误会我，又怕一句半句说不清楚。”

蓁蓁观察着贺之：“我不信你是祁国的细作，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个对吗？一昧地节节败退为的是让皇后让戚家放松警惕？你在祁国埋了不少暗桩吧？难不成祁国内乱有你几分功劳？”

贺之仍旧微笑着，目视着蓁蓁眼神微微有了改变，他总能从她为数不多的表情变化中现她的情绪，开心、失落、焦急、不屑，明明一点都不明显可他每次都能捕捉到，次次准得可怕。他忙坐正了，道：“我也是听你这番分析才意识到的，或许我的身份真的暴露了，才引来这些祸事。祁国内乱的确有我的功劳，但我并非为一己私欲，只是想让永乐国在新帝登基根基不稳的情况下能喘口气。”

“国主的病？”

“与我无关。”

“圣女姐姐之死？”

“亦与我无关。”

“何事与你有关？”

“挑拨祁国几股对皇室不满的势力起义，为他们提供武器、粮草，待他们内斗的差不多再釜底抽薪。你助国主重新掌权，那我便顺水推舟让他成功镇压；你让让圣女大仇得报，我猜到了你得意思顺利助你让她进入国主的视线。圣女结交权贵囤积火药，若说她只是为姐姐报仇，我是不会信的。她野心极大，甚至大过她的父亲。圣父这些年威望大不如以往，为自保甘心牺牲亲生女儿，圣女与圣父自幼不合但性格却是最像，他们均是为了权利可以放弃一切的人，所以，我答应助她，利用暗桩散布圣兽怒之事，在你的无意配合下，她成功取代了圣父，代价便是那月府以及月府中存的火药。”

“倘若祁国易主呢？”

“那二皇子必会登位，如此一来事情反而会更加简单。”

“所以，二皇子对我态度突然转变，并非我那几句话，是因为你。”

“一半一半，你将他说动，我暗地威胁拉拢。”

蓁蓁静静地听着，以往的事如走马灯一般在脑中划过，怪不得祁国的一切进行得如此得顺利，原来是贺之在暗中推动。他果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良善，是了，一个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大将军，怎会窝囊至此！

贺之看着蓁蓁眼中的戒备，缓缓而道：“我知你是怎样想我的，但有一点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我用多少阴谋算计都不会算计到你头上，瞒你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我身上的这些伤并非什么苦肉计，的确遭到了算计，而我不想提及夫人及孩儿的遇害，只是的确因我的疏忽，我羞愤难当不知如何开口。我算错了一步，今儿从你这里才知道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