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卢彩虹独自在房间内焦急地踱步,每一步都踩在心弦之上。
她母亲曾经告诉她,那份东西是多么珍贵,若被母亲得知她竟将如此价值连城之物赠予了一个如黄达这般贫穷落魄的人,怕是会怒不可遏!
更要命的是,自己在斟茶时不慎吞下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才倒进了秦砚辞的碗里。
她原以为,不沾酒的秦砚辞总会渴的,只要他饮下了那被施了魔法的水……
那一刻,他们的命运似乎就会被牢牢绑定,但现实却如此讽刺
另一侧,江氏轻抚着隆起的腹部,站在秦家门槛边,目光越过门楣,向着远处无尽的暮色眺望。
秦三壮去了于家沟,至今未归。
从秦家村到于家沟,不过是片刻驴程的距离,但此刻已是一个时辰有余,秦三壮仍未踏进家门。
不远处,陈家的媳妇正在刷锅,见到张家媳妇依旧孤零零地守望,不由得大声提醒:
“老三家的,说不定你家老三被他姑姑留下来,在于家沟过夜了。天色已晚,你又有身子,得注意休养才是,快带着小婉儿回屋安歇吧,听见没有!”
她心事重重地又向外张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路尽头并没有丈夫的身影,她只好无奈地拉着小婉儿,一步一回头地走回了昏黄的灯火中。
月光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夜空的半腰,秦家大院内一片寂静,唯有院墙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孤独的夜曲。
秦砚辞在书房里研读至深夜,待书卷合上,起身回卧室的途中,才发现凌瑾韵盘膝坐在床边,双手托腮,目光明亮却未入眠。
秦砚辞褪去外衣,自然而然地将这个柔软温香的小人拥入怀中,“韵儿,想什么呢?”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凌瑾韵手中紧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瓷小瓶。
他好奇地接过瓶子,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凌瑾韵急忙夺回,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别动它!”
“毒药?”
秦砚辞望着小媳妇紧张的神情,脱口而出。
凌瑾韵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毒药,是春药!”
秦砚辞的动作顿时僵住,心中暗自嘀咕:“韵儿,你拿这个干什么?”
他内心深处默默祈祷,希望小媳妇别一时兴起对他使用这东西。
他收紧怀抱,但念及小媳妇年纪尚幼,他哪里敢轻举妄动?
凌瑾韵轻轻摇头,再度拾起那瓷瓶,仔细端详,“这是我从咱们外屋檐下的墙角捡来的,我还在想,家中谁会用这样的东西。二嫂、三嫂都有了身孕,难道是大嫂?”
秦砚辞忆起白日里大哥对于大嫂的牢骚,耳根不禁泛起了红晕。
都是大哥这张嘴,没有把门的,夫妻间的事怎能随意对外人言?
望着小媳妇纯洁无瑕的脸庞,秦砚辞连忙接过她手中的小瓷瓶,吹熄了灯,抱着她躺下,将她按在自己胸口,柔声道:“韵儿,好好睡觉!”
凌瑾韵往秦砚辞的胸膛依偎得更深,找到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不经意间,她的纤细手指在秦砚辞胸前轻轻划过。
玩够了,她准备沉入梦乡。
然而,一道灵光突现于她的脑海,不对,大哥绝不会买这样的东西,大嫂作为规矩的妇人,连镇上都不常去,羞涩的她更不可能购买这种私密之物!
卢彩虹今日递给秦砚辞水喝的场景在她脑海中重现,还有黄达喝下那碗水后,卢彩虹脸上显露无疑的焦虑与紧张,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