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
宓奚目光冷冽,一时这都梁殿犹如冰雪过境,外头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寒风如同透过严密的门窗,贯穿了进来,直将花蕊的心吹得麻木。
她今日,是否难逃一死?
她的母亲还……
宓奚继续问道:“朕没有什么耐心,谁做的最好自己出来认罪。”
三人皆抖若筛糠,花蕊终是支撑不住,将头磕在地上,哽咽道:“此事……是……奴婢所为……”
简毓眼睛瞪大,她从没有想过自己身上会生这种事。
穿越之前,她也是看过许多宫斗小说的,每每读到后宫女人们为了博得恩宠而互相陷害、使绊子,总觉得若是换成自己,便会选择明哲保身,绝不卷入其中。
没成想一朝穿越到这里,虽然也是后宫开局,但是自己却只是一只狐狸。
她想着,既然是这样,那她便有天然的优势可以略过宫斗,做一只混吃等死的狐狸便罢了。
谁料竟还是没有躲过,险些丧命。
还是自己宫中的人做的。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从未亏待她们,为什么花蕊会这样做呢?
简毓几下跳到花蕊面前,将爪子搭在她手上,眼中满是疑惑。
花蕊察觉到手背上的温热,于是慢慢抬头,看见了小湫儿那关切的眼神。
她顿时崩溃,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想要害你的……我……真的是走投无路……”
简毓此时并不是责怪的意思,她知道花蕊平日里牙尖嘴利,说话总有些刻薄,但是本质却不坏,如今她这样说,那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快叼来纸笔,沾了地上的墨,写道:“别哭。”
两个字而已,她用嘴叼着那笔,写得很是缓慢,但是一笔一划很是认真。
她就像从前在学校在走廊安慰哭泣的女孩一样,现在也想安慰一下花蕊。
花蕊看到这两个字,哭得更为凶猛了,她不管不顾地抓起简毓的爪子,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那些墨水,试图全部擦干,可是这徽金墨轻易便能着色,难以擦除。
“别碰……小湫儿……别碰这东西……”
她一边哭着一边擦拭,像是极为后悔。
就在这时,李御医拿着墨回来了,他表情凝重,道:
“启禀皇上,方才臣将这墨拿去查验,现这墨条底部掺有少量血液,令人极难察觉。”
宓奚转动着手中扳指“底部?”
李御医:“没错,只有底部才有,墨条本身并没有,说明是这血液是近日在磨墨时才加入其中,研磨的过程中血液与墨相融合,由于墨是黑色,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加了血液。”
宓奚心中有了猜测:“是何人之血?”
李御医:“皇上可还记得微臣之前说过,犬瘟一症传染性极强,一旦染上便极难救治,堪称绝症。小湫儿若是未曾接触病源,感染上犬瘟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这墨中所加的,正是感染过犬瘟的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