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仅剩七个古墓弟子,而死者却已多达三十余人。
那些水手更是无一幸存。
洪凌波手臂亦中了一箭,易逐云将瑾儿递给燕儿抱着,自己则上前帮洪凌波削去箭杆。箭头来不及取出,只能先暂时包扎一下。
金轮等人并未追来,想来是那贼秃伤势未愈。而易逐云与莫愁等人拖家带口,亦无法放开手脚回去报仇。
沿江而南,行数十里,忽见一船破浪而来,舟上旌旗招展,众人欢欣鼓舞。
易逐云吹哨几声,船上亦以哨声相应,那船调整风帆角度,缓缓向岸边驶近。
原是老狗率十数弟子先行,接到命令后,率先赶往襄阳,欲探地形并测汉江水位。
众人一齐登船,简述原委,一番商议,皆觉襄阳局势错综复杂,决定暂不介入,遂折返南行。
易逐云与老狗、沙通天、侯通海商议片刻,步入舱室。
但见油灯三盏,莫愁和瑾儿坐于榻上,燕儿正为洪凌波拔除箭头,双手血污。
易逐云走上前去,洪凌波笑道:
“师弟别担心,不会留疤的。”
易逐云叹道:“一切麻烦都因我而起,累苦了你们。”
李莫愁道:“是他们非要来找麻烦,若不是带着瑾儿,我岂会放过那些牛鼻子和那贼秃驴。”
易逐云也觉束手束脚,说道:“如今不宜轻举妄动,你可趁此时机,悉心传授燕儿武艺。其余人各司其职,练功的练功,搞钱的搞钱。”
易逐云取来布帛,端来清水,为洪凌波清洗箭伤,敷上金疮药,细心包扎。
拾起洪凌波血污的外衣,沉甸甸的,翻动之下,竟是玄铁轮。
洪凌波一把夺过,笑道:“师弟别扔,洗干净缝补好了,还能穿得。”
那铁轮落地,滚了几滚。
易逐云蹲下身去,见地上有折叠纸张,拾起一看,竟是自己所书离婚协议,且已有程英娟秀签名,心中暗叹:“五个媳妇儿,经莫愁一番操作,仅剩一个了。”
将纸重新折叠,收入怀中,又将铁轮置于桌上,瞥了一眼洪凌波,洪凌波但笑不语;再瞥了一眼莫愁,说道:“莫愁,你怎么强迫她们的?如今她们都不要我了。”
此言一出,舱室内顿时寂静无声。
洪凌波道:“师父没有强迫,都是我们自愿的,也没有不要你……师弟,师父都是为你好。”
耶律燕点头附和。
易逐云最厌“为你好”之说,见李莫愁含笑不语,不知她如何施为,只觉胸闷,微微叹息,起身欲出舱室。
李莫愁忽地拉住他:“你又想跑?”
易逐云揉了揉眉心:“我只想透透气。”
李莫愁道:“我还不知你?定欲跳水遁走,你水性好,我们难以追上。”
易逐云道:“我无此意,只想透气。”
拨开李莫愁之手,转身而出。
立于船头,深吸几口气,心情稍定。
扭头见李莫愁竟又在身侧,心中暗叹:“我造了什么孽?莫愁儿这么粘人!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李莫愁道:“你破了她身子,她只能嫁你,我没有强迫她离你而去。”
易逐云瞥她一眼,心道:“我才不信你。”心生一计,拔出匕,割下一把头,扔入江中。
莫愁大惊,拽住他手:“你这是作甚?”
易逐云颓然说道:“长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