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哂笑道:“易少侠挂念贫僧,实乃贫僧之荣幸。”
五大长老身形已动,各守一方。
霍都上前两步,立于国师身侧,道:“师尊,此贼杀害师兄,今日他自投罗网,何不趁此机会为师兄报仇雪恨?”
“且慢。”易逐云急声道。
国师哼了一声,道:“你反复无常,背信弃义,如今死到临头,还有何遗言?”
对于达尔巴之事,国师并未太过挂怀,反倒是英雄大会上,易逐云反水令他颜面扫地,他早已心生除之而后快之意。
易逐云道:“国师,我乃汉人,立场不同,实属无奈。国师身为有道高僧,却一心争名夺利,恐难成正果。我此举实则是助国师一臂之力,让国师能专心武学,早日登上武道巅峰。”
国师傲然道:“此事无需你操心。”
易逐云听得异动声响,心知潇湘子等人也已追至。这群蒙古高手汇聚一堂,自己即便是再苦练两年,也难以匹敌。
情急之下,又道:“我还有绝招,国师若是轻举妄动,待会吃了亏可别怪我未曾提醒。”
国师闻言一愣。他曾吃过易逐云的大亏,一是那火器暗器,二是那一式剑法奇诡无比。但此刻易逐云身上既无暗器,也无长剑,他不禁冷笑:“有何本事,尽管施展便是。”
猛然一掌拍出,五大长老亦同时出手,掌风呼啸,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易逐云功力不及众人,上次便已吃亏,此刻哪敢硬接?他脚下借力,身形向后飘退,双掌推出,瞬间被打飞出去,撞断木栏杆,扑通一声落入河中。
国师等人上前俯身查看,只见河中冒出一抹红色,显然是易逐云方才已经受伤。又见三人正朝易逐云游去。
只听马光佐喊道:“国师,我等乃是自己人,皆效力于忽必烈王爷麾下。”
国师大喜,当即命人取来船锚。
易逐云此刻五脏六腑翻腾不已,所幸金轮等人并未合力一击,否则伤势更重。
他见尼摩星、潇湘子、麻光佐从三方游来,显然是断了自己的退路。他知晓麻光佐武功稍弱,便朝麻光佐方向游去。
忽听得呼呼风声作响,他扭头一看,只见金轮国师手中粗绳舞动,将船锚直朝自己砸来。
情急之下,他只得潜入水中。
刚一冒头,那船锚便再次砸来,手法之精准,令人叹为观止。
他再也不敢冒头,刚接近麻光佐,尼摩星便已赶到,伸手来抓他胳膊。
他只得闪躲,闪过两招后,潇湘子也已赶到,铁杖直刺背心而来。前方麻光佐铜棍亦朝胸前要害刺来。
他连忙侧身躲闪,但双拳难敌四手,又受了不小内伤,轻功在水中难以施展。
尼摩星右臂锁住他脖子,双腿扣在他腰上。他一手抓住麻光佐铜棍,一手抓住潇湘子铁杖,用力旋身,胸前又被潇湘子和麻光佐踢中一脚,正中要穴,一口鲜血喷出,动弹不得。
他正欲逆转经脉,潇湘子和麻光佐却已撤回武器。潇湘子铁杖再次朝他胸前刺来,却被尼摩星一把抓住。
潇湘子和麻光佐对视一眼,皆明了尼摩星之意。二人又点了易逐云多处穴道。
三人擒住易逐云后,一齐浮上水面。
国师扔下船锚后,待尼摩星抓住绳索后,双臂一振,将尼摩星和易逐云拉上船来。随即再次扔下船锚,将麻光佐和潇湘子也拉上船来。
易逐云仰卧于甲板之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剩双目尚能转动,望着周遭众人。
国师一行人围将上来,无不放声大笑。
国师笑道:“易少侠,世事如棋,终究还是落入了老衲彀中。”
霍都接言道:“师尊,依弟子之见,不如除此奸贼,以免再生枝节,若其逃脱,必成大患。”
易逐云心中暗叹,唯有闭目待死,只恨自己时运不济,竟糊里糊涂地上了这艘贼船。
忽听麻光佐道:“我等可利用此人,诱那李莫愁前来,一来可换回忙哥都王子,二来……”
潇湘子截口道:“正是,届时可将二人一并剪除。”
尼摩星亦点头赞同。
国师眉头微蹙,问道:“忙哥都王子?”
麻光佐这才将李莫愁劫持忙哥都,众人一路南追之事细细道来。
国师又是一愣,疑惑道:“李莫愁?此女不是一直在暗中尾随我等吗?她何时劫持的忙哥都王子?”
麻光佐答道:“劫持忙哥都王子者,乃一女子,雷寂大师说很可能是李莫愁。”
易逐云趁众人言谈之际,暗中逆转经脉,欲冲破被封穴道,心想:“即便莫愁前来,亦非他们联手之敌。”
念及莫愁性情,反倒盼她莫要前来,以免局势更加不堪。
忽听国师道:“先将他绑了。”
只觉身子一轻,已被国师提了起来。
易逐云睁开眼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