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馒头本来不愿意上岸。令狐小虾将他拉着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又要遇见一些他们不想看到的事。
然而,这次却意外。就在岸边,有一群官兵押着一个犯人,那犯人官服穿着,也不知犯了什么罪。
只听押他的人说他贪赃枉法,将朝廷下拨用于建设的钱占为己有,不仅如此,还公然违抗,不承认所犯之罪,正要押到朝中进行再次审问定罪。
那犯罪官员倒是很显得镇定,双眼有光,身板挺直地站在江边,望着江水,若有所思,却又时不时皱起眉头,满脸遗憾。有一群同是官服穿着的人来送行,他招手和其中一个交代,“城西的道德桥一定要确保完工,这桥连接城东城西,只有建完之后,两边百姓才能更加方便地往来。城中的守法渠也要在今年汛期来临前完成修缮,确保畅通无阻,否则汛期再来,百姓又要遭殃……云云。”
那送行的人连连点头,眼中有泪。
令狐小虾和肉馒头站在不远处,许是很陌生,很突兀,那官员和令狐小虾对视了一眼。
令狐小虾一直望着他。
东方太阳升起,那官员被押到了前来接他们的船上。
令狐小虾忍不住上去询问那送行的几个官员。他们倒也随和,因为不知道令狐小虾是谁,话并不多讲。只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柳大人是一个好官,一心想着为百姓做事!他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不是说,这位柳大人贪赃枉法吗?”令狐小虾问。
“贪什么赃,枉什么法?如果非要说有错,那就是柳大人不该将朝廷下用于它处的钱用来建设他刚刚与我们特地交代的工程。但是,那两个工程刻不容缓,举全县之力攻克,有什么错?为老百姓办事情有什么错!”
令狐小虾不知道说什么。他很少去接触当官的人。他也不知道谁说得对,谁说的错!
只听那官员又道:“柳大人千错万错,无非是没有听那杨公公的话,没有放过一个人!”
令狐小虾好奇地看着对方。
那官员也看了看令狐小虾,道:“我看你不像坏人,说于你听也无妨,去年,我们柳大人处置了下面一个乡的乡绅,那乡绅才是真正的贪赃枉法,私吞公款,但他却是朝中那杨公公的远房亲戚!”
“又是杨公公!”令狐小虾和肉馒头异口同声的愤道。
那官员又看了一眼眼前二人,道:“不仅仅是远房亲戚,同时也是杨公公的钱袋子之一,据说那乡绅每年都会搜罗些宝贝前去看望杨公公。我们柳大人在下去巡察的时候现县里拨到乡里的公款全都不翼而飞,查明真相后,就要处置那乡绅!那乡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本以为可以逃过法网,但我们柳大人铁面无私,还是给他定了罪!”
“杨公公没有阻止?”令狐小虾问。
“杨公公亲自出面调解,还送厚礼来,但被柳大人拒绝了!那杨公公临走的时候,冷冷地望了柳大人一眼。于是,就生了眼前的事!”
令狐小虾听着,听得咬牙切齿!但还是问道:“难道说,柳大人没有罪,他们也能给他定罪?”
“当然可以。柳大人没有按照规定,规范使用朝廷拨款,即便是用于民生工程,即便是老百姓举双手赞成,却也是挪用,那就一定是罪!”
令狐小虾点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实在有点想苦笑,心想:江湖上那么多自以为运筹帷幄的人,比起这些当官的,还真是不可相提并论。
肉馒头拍了拍胸膛道:“老子到了京城,第一件事就去把那姓杨的杀了!”
“切不可,切不可,据说杨府不仅守卫森严,杨公公自己的武功十分高强,也曾有江湖好手想去刺杀他,全都是有去无回!”
肉馒头道:“杨公公当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怎的我们一路过来,不仅看到有人给他塑像,有人说书歌颂他,有人仗他威风为非作歹,如今,又能轻易地把一个县太爷抓了!”
那官员道:“我们这是小地方,在朝中当大官的,哪个没有这样的权力?不过,据我们柳大人说,这个杨公公不仅在朝中有着很大的势力,在江湖上,也有呼风唤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