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咱们走吧。”
裴礼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站起了身。
叶瑄压着火气,狠狠地擦去眼眶与脸上的泪水,站起了身。
两人正要离去。
“咯吱——”
翡翠楼的大门再度打开,又是两人走了出来。
这两人身着绸缎,面料看着颇为不菲,其中一人约莫四十来岁,脸上时刻挂着笑,腰间还悬着一块上好的美玉。
“又是两个乡巴佬!”
“段老板与程老板的戏,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们居然中途退场。”
“傻子!”
啪的一声,小厮看也不看退出来的两人,无情的关上了大门。
空旷的街道上,被赶出来的四人相视一眼,一缕晚风吹拂而过,卷起一片落叶,画面有些凄凉。
“是你吗?!!”
那名腰悬玉佩的中年人眸光大亮,不由得凑近几分,“裴礼?是你吗!?”
见对方认出自己,裴礼不禁蹙眉。
他认真打量这名中年男人,努力回忆,可却未曾搜索到与对方的相关记忆。
裴礼试探性的问道:“阁下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了?”
中年男人有些诧异,旋即又理所应当的道:“不认识倒也对,毕竟那时候我跟现在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我叫徐文东。”
“徐文东……
裴礼一声呢喃,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却没有太大的印象。
“并州,桑榆城。”
徐文东不断提醒,还从腰间一个锦囊里,取出一枚建安通宝铜钱,“这个铜钱就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一直留着。”
“原来是你。”
裴礼根据提示,努力回忆,终于在记忆的边角料里,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当然,对于铜钱,他是一点不清楚,只是记起了关于徐文东的记忆。
在并州时,他从武当山返回桑榆城,在那个存马的客栈里,曾遇见了一个蹭他饭菜的街溜子。
之所以会对徐文东有印象,主要是那夜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可徐文东却只穿着一件单衣,喝着半碗黄酒。
“对对对。”
徐文东眉飞色舞,“那夜我还没有住处,是你帮我开了间客房,要不是你,我可能当夜就冻死了。”
“我不过是给你付了一夜的房钱而已。”
“你能在活过那个冬天,说明你本就命不该绝,哪怕就是没我,你也肯定不会有事。”
裴礼天眼通扫视了徐文东的装扮一眼。
无论是身上的绸缎,还是腰间的玉佩,身上的饰,无一不在说明,徐文东已经积累了一个相当有份量的家底。
至少,徐文东肯定不缺一顿饭钱,一间房钱。
只是,令裴礼想不通的是,“你如何知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