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听到这话时,心中不禁一怔。
若不是亲眼瞧见对方脸上那无比诚恳的神情,他定然会认为对方纯粹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呢。
想当初,这一路走来,从圭州起始,他不知耳闻目睹了多少关于他以及他所统领的黑水堂的种种议论。
细细回想起来,归根结底,最为关键的缘由还是那份悬赏令之事。
记得当时,侯良吩咐手下之人宣告,悬赏令之上所标明的悬赏已然有能人斩获到手之后,。
几乎所有闻风而动的人们皆认定,侯良势必会统率其麾下的镇海帮倾巢而出,找仇家报仇雪耻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时光匆匆流逝,一晃眼便过去了整整五六个月之久,却始终未见半点风吹草动。
如此一来,外界便纷纷传言四起,声称将镇海帮两处盐矿一举剿灭的那个神秘势力。
其来头之大、实力之强乎想象,以至于向来威名赫赫的镇海帮在此等强敌面前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显而易见,这便是认怂服软啦!
更有甚者,诸多好事者开始揣测不已。
就凭镇海帮过往所展露出来的雄厚实力,究竟得是怎样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方能迫使其甘心低头示弱?
正因如此,江湖之中众多人士皆感诧异,心想这镇海帮甫一登场之时那般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怎地如今竟会落得这般田地,没想到是个软柿子。
落座后,侯良自嘲的笑了笑,道:“项公子说话还真是客气。”
“我这一路从圭州走来,听过太多的传闻,都是贬低我和我麾下的镇海帮。”
“外面那些人都在说,反正各种贬低和看不起的话数不胜数。”
项居武微微一愣,随即神情严肃,郑重说道:“侯帮主,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那些不过是些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在胡言乱语、以讹传讹罢了。”
“侯帮主当时以十六岁的年纪便突破先天境界,如此天赋异禀,堪称惊世之才。”
“而且您麾下的镇海帮更是实力强大,至少有四十多位先天武者坐镇。”
“此次侯帮主之所以没有选择立刻报仇,依我看,必然是有您自己深远的考虑和周全的安排。”
在项居武心里,通过以往对侯良的了解,他深知对方绝对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
即便这件事是泉州七大家族联手策划的,对方也不可能不敢报复。
要知道,对方之前敢在蛇口镇果断斩杀王家少族长。
在前往漠北搬援兵的时候,更是毫不畏惧地派出数十个一流武者和三大先天气境的高手到王家地界大肆杀戮。
以此来拖延时间,只为等待数十个先天武者从漠北归来。
由此可见,对方绝非那种能咽下这口气、甘愿忍气吞声之人。
侯良眼前一亮,这项居武还真是有点意思。
不管对方这番话是不是真心话,反正他听得很是舒服,心情都好了不少。
侯良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道:“项公子所言极是,如此血海深仇,我又怎会轻言放弃?”
“这仇恨犹如熊熊烈火,时刻灼烧着我的内心。”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接着说道:“然而此次向我镇海帮出手之人并非一两个势力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