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证明了你母亲的清白,但也是两败俱伤,你的身世会一直被人诟病。你母亲死了也无法安宁,要和这个渣男捆绑在一起。我实在不忍心你走到这一步,就擅自做主……你不会怪我吧……”
她话音未落,裴砚将她用力地搂在怀中。
“阿眠,你不仅维护了我,也维护了我的母亲。谢谢你。”
“说什么谢啊,你妈就是我妈,她没有错,错的是那个男人!”
可即便如此,裴砚还是想说谢谢,想说很多声谢谢。
裴砚已经想好了鱼死网破,既然媒体都来了,大不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抖搂出去。
裴行明不想安生,那谁都别想好过了。
可纪眠却解了燃眉之急,还护住了爷爷,让爷爷可以心无旁碍地离开。
两人回到了正厅,丧礼开始。
裴砚站在棺材旁边,紧紧握住纪眠的手。
他的心在绞痛。
纪眠察觉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给予他安慰。
她和裴砚眼神交汇,他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
“不论生任何事,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裴砚心里只有一句话。
“生死与共。”
爷爷的丧礼终于结束,平静沉重悲痛。
将爷爷骨灰下葬的那一天,天空阴沉沉地飘起了细雨。
他将骨灰下葬,看着工人将坟墓填满,注入水泥。
所有人离开了,纪眠守着他,为他撑伞。
“阿眠,下去等我,我想和爷爷再说会话。”
“那我把伞给你。”
“不了,这点雨……不会有事的。你下山注意脚下,小心路滑,你们扶着太太。”
裴砚叮嘱。
纪眠没有再说什么,给他和爷爷独处的时间,最后的独处时间。
她走到半山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看到裴砚扶着墓碑,身形颤抖,挺拔的背脊此刻也深深弯了下去。
他的头轻轻抵触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肩膀抖动,似乎在哭泣。
纪眠的心脏揪紧,内心祈祷:“爷爷,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保佑裴砚吧,他太苦了,属于他的人和事本就不多,还在一点点失去,我真怕把他彻底逼疯。”
“爷爷,你最心疼他了,帮帮他吧。”
纪眠下了山,山上只留下裴砚一人。
裴砚已经很久没有放肆哭过了。
爷爷去世,他的心很痛,他是爷爷养大的,脑海里全都是他的音容笑貌。
他想要说点告别的话,可喉咙苦涩,像是卡了棉絮一般。
他拥抱了墓碑,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爷爷,爷爷也这样温柔地拥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