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的事,顾晏礼想不通,只能暂且搁置一旁。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准备科举。
也许等到殿试时,见了当今圣上的真颜,他才能确定一些事情。
这日子就如同流沙,转瞬间便到了县试当日。
前朝科举要求考生父母三代非倡优皂吏,本身亦未犯案操贱业。
不过这规定,在章德帝时期有所改变。
章德帝继位前,曾得一奴籍相助。
言及奖赏时,那人只道想为奴籍求得一恩典。
若能脱奴为良,即可同良民一道正常参加科举。
后来凭借着科举,那人一跃成为新科状元,终任内阁辅一职。
即便到了如今,还有人为此津津乐道。
也因此,科举对入过奴籍之人有了几分优待。
(其实主要是因为作者私设啦,不要深究~)
不过,虽然摆脱奴籍的人不少,可真正参加科举,能求得功名之人却是凤毛麟角。
更别说能坐到内阁辅的位置了,几百年下来,也就出了那么一位。
“小安子小安子,东西都带齐了吗?”
今日林疏晚送顾晏礼去考场,这是途中第九次询问此问题。
“放心,都带上了。”
这也是顾晏礼第九次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就算他回答也没用,因为……
“不行,我自己再来检查一遍。”
林疏晚重新打开装着科举用品的篮子,一个一个数过:
“笔、墨、干粮糕点……呼,都在了,不对!保结呢保结呢?”
林疏晚突然惊慌地直起身,扬声想让马车调头。
童生应试需要廪生出具保结,以担保该童生符合报考资格的各项规定。
顾安的保结是由宋老先生出具的。
老先生将他视为得意门生,担心他凑不齐五人担保,特意从自己的学生中选了品性良好的四人,介绍他们相识。
五人约好,在贡院门口汇合。
“在的,我随身带着。”
顾晏礼取出保结书递给她,镇定自若的态度,总算是安抚住了林疏晚。
林疏晚接过翻了翻,又重新叮嘱他放好,暂时放下心来。
(啊啊啊,又不是我去考,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
(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行不行,我得淡定一些,要是影响到他怎么办。)
林疏晚背过身,深呼吸了几次,而后拍了拍顾晏礼的胳膊道:
“你别紧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县试嘛,宋老先生都说了,凭你的水平轻轻松松就能拿下。”
(不对,这样说会不会给他压力?)
(万一他压力一大挥失常了怎么办!)
(可我总不能说“没考上也没事,大不了下次再来”。)
(哪有还没考就说丧气话的,这不就提前泄气了嘛。)
没等林疏晚纠结完,马车就已经稳当地停在了贡院外。
林疏晚一马当先地跳了下来,顾晏礼随后。
贡院门口,已经站了不少考生了。
顾晏礼抬头凝望着大门,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