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这里住的时候,我就观察了,后门有两道门闩,一大一小,一根顶门的棒子都没有。
门闩这个东西,防君子不防小人,只要找到位置,用匕一点点扒拉,就能弄开。现在天冷,我戴着棉手套,稍微慢了一些,但也就是多花了一点时间,打开了。
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探头看了看,只有远处的一间屋里亮着灯,院子里没有人。
我回头招了招手,连水月快跑过河面,跟着我进了院子,回身又把门关上了。
她靠着墙往前几步,仔细听听院子里的动静,举枪瞄准亮灯的屋子,朝我点了点头。
我赶紧转身,摸着楼梯慢慢爬上了屋顶,没想到刚露头,上面的人就说话了:“也到点儿换岗了吧!”
他没有回头,可能只是自言自语,牢骚。
我停在原地,等了片刻,他还是没有扭头,反而打了一个喷嚏。
一阵冷风吹来,他慢慢站起来,调整了一下毯子,活动了一下腿脚,又坐下了。
我松了一口气,慢慢爬上去,猫着腰走到他身后,左手勒住他的脖子,右手反握匕直捅脖子。
几刀下去,他弹了两下腿儿,不动了。
顺利解决岗哨,就好办了,我慢慢爬下去,收起匕,站在连水月身边,也端起了马枪。
就在这时,对面的屋门忽然打开,一个矮个子土匪走出来,一边低头系着裤腰带,一边嘟囔着:“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吧,凭啥我上去换岗——”
他一抬头,看到我们俩站在对面,愣了一下,大叫一声,扭头就想往屋里跑,没想到棉裤掉了下来,直接把他绊倒了。
我俩迅跑上去,将他踩在地上,同时举枪就往炕上打。
里面的三个人刚爬起来,衣服还没穿呢,就死在了炕上。
下面趴着的家伙浑身哆嗦,大喊:“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我一枪托砸在他的后背上:“兔崽子你才多大,还八十岁老母!”
“戏台上都是这词儿,说秃噜嘴了,我上有五十岁老母,饶命!”
“爬起来,先把裤子穿上。”
他赶紧坐起来,先穿上棉裤,哆哆嗦嗦系着裤腰带,嘴里还念叨着:“好汉,我就是个小崽子,今年刚入伙,第一次摸枪,媳妇还没娶呢……”
我和连水月早就商量好了,留一个活口,于是说:“兔崽子,去,先把里面的尸体拖到大门外面去!”
他一听,当即点点头,举着双手进去,小心翼翼把三具尸体都拖进了院子。
我指了指上面:“还有站岗的那个,也扔下来!”
“好,我这就上去。”
他点头哈腰,快爬了上去,很快就将上面的尸体推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他没有下来,我大喊:“兔崽子,还不下来?!”
就听扑通一声,他应该是跳到了仓库外。
我赶紧爬上去,就见一个人影连滚带爬,沿着河岸往西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