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中白玉蝶渐渐取得了上风,因为她身上的剑伤只有一处,是伤在近膝盖的地方。相比之下,孙飞霞处于弱势,因为在她的身上,已看见有三道长短不一的伤口,分别在臂膀、大腿、肩胛三处,在汩汩流着鲜血。
女人之战,拚起命来往往令男人咋舌,尤其是在两个功力高绝,剑术群的两个女人拚剑的时候,更让人感到女人的韧性、耐力,甚至狠劲连男人也比不上,自愧不如。
此时白玉蝶短剑飞舞,长剑划如长虹,整个人已溶入剑式里,心与神,剑与气,合二为一,全投入最后的击杀中,只见剑光闪闪,人随剑走,剑伴人行,行踪迅捷,快如闪电,她已胸有成竹,有把握不出十招,对孙飞霞必能克敌致胜。
就在她胜利在握,全力以赴攻击孙飞霞时,不知生了什么事,突然现弥勒吴微胖的身躯,“砰”的一声落在身旁五尺之处,心里猛的一沉,犹如一下子跌进了幽谷寒冰,顾不得与孙飞霞的搏杀,也顾不得孙飞霞斜掠入怀的短剑,急忙拧身侧掠,由于分神,在她精神恍惚之下,左肋又加了一道约寸许的剑伤。
她顾不得剑伤的疼痛,带起一溜血珠,忘了一切,更忘了追掠而至的孙飞霞,来到弥勒吴的身旁,急急蹲下身来,予以检视——啊,又是一个为情所困,一个为爱而不知自身安危的女人!
眼看悲剧即将生,因为孙飞霞随身而至,其右手短剑已像魔鬼的獠牙,笔直的刺向她白玉蝶的后心。在其性命攸关的危机关头,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亮光,像是来自天外的飞虹,一把窄剑准确而又即时的撩拨而上,“叮——”的一声,两剑相击,火星四溅,只差五分,白玉蝶就中了孙飞霞刺来的剑。也多亏那人来得及时,救了她的命。否则她定会香消玉殒,命丧当场。
孙飞霞气急败坏的看着面前的神秘人,霸气地问执剑在手的如同幽灵般出现的白衣人:“你是谁?这缸里碗里都没有你的份,你凭什么出手?你知不知道,你如此这么做多管闲事,你已即将会付出代价的?”一向骄横贯了的她,显然气极这个人妨碍了自己眼看就要置白玉蝶于死地的一剑。
那幽灵般的神秘人根本没把她看在眼里,也根本没理她一连串无理的叱责,他迅疾地回头注视着地上的弥勒吴,运指如飞的连点弥勒吴胸前的八大要穴,然后关怀备至的对白玉蝶说:“千万不要移动他。”
白玉蝶这时好似从噩梦中醒来,意识到刚才生的一切,方抬起头来,眼含热泪感激地看着他,心想若不是恩人及时出现救了她,她恐怕会愚蠢的死在她孙飞霞的剑下。她轻轻说了声:“谢谢。”情有所系,不由得望着昏迷不醒的弥勒吴。
此时的弥勒吴一张圆脸已快扭曲成了马脸,不但惨白面无人色,甚至微微抽搐,显而易见,其受创伤匪浅,连在昏迷之中,也痛苦难当的挣扎着。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混,悟明、悟灵二人在其孙飞霞一剑刺向白玉蝶的后心时,他们也想阻拦,却已是来不及了。
那白衣神秘人的出现,像是天外飞来之客,又似从地底冒出来的诡秘的幽灵,不但他们无法看清他的出剑拦截,甚至连人家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感到莫名其妙,这种奇异快的身法,这种鬼异闪电般的剑招,若非亲眼目睹,既是打死他们,他们也难以置信,毕竟他们已是江湖中少见的高手,真正的高手,与人家比起来,感到汗颜,可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话做事都不能太满,否则自己会翻跟头,遭人唾弃。
悟明、悟灵是旁观者。孙飞霞当然就是当局者,她由于气恼,根本都没想此神秘男人如此幽灵般的出现是怎么现身的,她只知道这个人不仅出剑救了白玉蝶,救了弥勒吴,甚至对她不屑一顾,倨傲的连她的问话也懒得回答。一向狂傲目中无人的孙飞霞,受其冷落岂能受得了?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气得咬牙切齿,双眼突现杀机。
只见她将身一拧,在其扬剑的同时,手中飞出了绣花针。此时,那幽灵似的神秘人背对着孙飞霞。此时,白玉蝶正低着头关怀备至的看着弥勒吴,都没有理会孙飞霞。孙飞霞有个绰号叫“兰花手”,“兰花手”的意思,是她能使得一手巧妙的绣花针,不仅能运针如飞的绣出美丽鲜艳夺目的花,而且更能运针如飞的要人性命。
这种小小的绣花针,无疑是种最霸道,最无声无息,最令人难以现,也最令人防不胜防的歹毒的暗器。她对自己打出的绣花针有绝对的把握,她也知道从未有人能在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躲过她的“满天花雨”,所以她认定其三人是必死在她的“满天花雨”的飞针之下,一种满足的狞笑已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甚至已经看到其三个死人,这三个人中,当然包括地上的弥勒吴,因为针已飞出,“满天花雨”的绣花针已形成。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都是相对而言,既是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敌人一样,在你认为办什么事绝对有把握的时候,往往就有“绝对”令你想不到的结果,出于你的意料之外。
你可想象到,那么六十多根的绣花针它所涵盖面的范围有多大,莫说是其三个人,就是再加上几个人,即使是三头牛,它的要害之处中了这么多飞针,也会必死无疑。
在场的悟明、悟灵已看到那神秘人已中了针,所有飞针全打在了他的后背,然而竟然出现了令他们惊讶的奇迹,因为那些绣花针虽然打中了他,但是却打中了他的衣服,一件突然似乎充满了风而鼓胀起来的衣裳。
孙飞霞不由得目瞪口呆,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的幽灵,吓得连续后退了七、八步,可她仍然做作在笑,以表示自己的矜持不苟,只是那笑里已没有了一点点狂妄的味道的存在,因为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惊恐与不安,她的脸上表现出的全是疑惧,而她带笑的唇角显得是那么的僵硬,来不及换成另一种舒眉展眼的表情。
她的喉咙像是含了一把沙子,原本甜美的嗓音变得极其难听,犹是母鸭呱呱叫道:“罡。。。。。。罡气。。。。。。飞。。。。。。飞扬。。。。。。是你?”
那神秘像是幽灵突现的人,脸上掩饰不住一种愤怒,回过身来冷漠地说:“是的,‘火龙气’,你见识还颇广。”
孙飞霞是那诡诈建立“梅花门”的掌门人的使者,知道武林中“罡气飞扬”练得最好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大家尊称的“李二少”的李侠,色厉内荏地说:“你。。。。。。你是李二少?”
神秘人目现寒光,严峻而冷冷地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有着一颗比蛇蝎还毒的心肠,心里充满着化解不了的仇恨,连一个昏迷将死的人也不肯放过。”
“好,好,你果然没死,可笑你心有企图,包藏祸心,还居然诈死企图掩人耳目,难道你为了谋产、杀兄、奸嫂、害侄儿的罪行,想消遥法外,就真的认为没人敢对你指责声讨吗?”
神秘人如遭电击,心里十分难受,暗忖,此人果然颇有心机,较有城府,自己一身净毛衣,还说人家是妖怪,想其幕后的操纵者,更是个很厉害的杀手,便喃喃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后人自有评说,我问心无愧。”
孙飞霞狞笑一声,对着行近的悟明、悟灵二人说:“二位大师,少林乃为明门正派,素来不齿罪大滔天、淫恶凶残之徒存于武林,现在站在那的人,正是阳平县有案可查的死囚,孙飞霞乃一柔弱女小子,恳请两位大师主持正义,为人间正道,武林平安,可诛灭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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