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顾婉宁托腮眨巴眨巴眼睛,兴冲冲地看向大姨娘,等着她的下文。
“然后我没有说动他,他也没说动我,他,他叹了口气就走了,说以后我会懂的。可是我不懂,我不懂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谓的身后名,万古流芳,都是骗人的。
她没有那么大的格局,她只希望秦烈好好的,不要像梦中那样,英年早逝,马革裹尸。
那是所有人的英雄,却是她一辈子无法释怀的痛。
“我很自私,我只希望他好好活着。”
顾婉宁看着痛哭失声的大姨娘,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我懂的。”
但是她不赞同。
人是需要自我实现的。
无论男人女人,都有自己想要实现的梦想。
两个人的结合,不应该以牺牲对方的事业,折断对方的羽翼为条件,即使是出于好意。
两个人磨合,为了另一方事业而有人妥协牺牲,顾婉宁可以理解。
但是原本不需要做出的妥协,那真的没有必要。
“你觉得是为秦烈好,但是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不了解吗?他辞官守着你,昔日不如他的人飞黄腾达,他见了人要弯腰行礼,心中又是什么滋味?对他来说,是不是煎熬和消耗?”
大姨娘不说话了。
“你担心他去战场危险,可以慢慢劝他或者多提醒他可能的危险。但是因噎废食,直接让他辞官,着实是你异想天开了。”
大姨娘泪流满面:“姑娘,我只是想要他好好的。”
“嗯,我知道。”
但是爱不是绑架。
“我看好你们,但是我不希望你抱着为他牺牲的念头嫁给他。你们应该有更好的方式开始共同生活。锦绣,不要思虑过重,不要尝试替男人大包大揽,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来日方长,你们可以慢慢来的。”
大姨娘被顾婉宁劝解了一番,总算有些释怀。
把她送走,顾婉宁看着到手的地契,心满意足。
这都是她给自己赚到的底气啊!
对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钱更能带来安全感的吗?
她已经开始开始等待春天去耕种了。
大块种玉米,小块种花生……番茄和南瓜要种在家里,她亲自盯着。
三十多亩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得找个靠谱的人帮忙盯着些……
顾婉宁一直盘算到傍晚。
“姑娘,晚上你想吃什么?”
“螺蛳粉。”顾婉宁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我早上不是说了吗?”
因为知道她喜欢这一口,二姨娘那个溜须拍马的,特意让她弟弟派人去捞的螺蛳。
二丫嘟囔着道:“又得熏全家了。”
顾婉宁大笑着道:“我就不信我研究不出来好吃的螺蛳粉。”
许俏俏还留在京城摆摊。
顾婉宁还不死心,想用自己买的小铺子开个螺蛳粉店,和许俏俏合伙。
许俏俏做的粉实在好吃。
顾婉宁进厨房热火朝天的忙碌,稚奴不嫌弃她,帮她烧火。
顾婉宁一边忙,一边问他在国子监适不适应。
而稚奴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