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周溪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所谓的庆生,是为她专门设下的陷阱。他们摆下了捕猎夹、驾好了猎枪、牵出了猎犬,等待着一个有着朋友幻想的傻子过来。
是啊,她多么蠢。
蠢到连周溪时自己都开始唾弃自己。
十几年过去了,她根本毫无长进,依旧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愚蠢兔子。
“放开我!”周溪时奋力挣扎。
瘦弱的女子力气终究难敌多个成年男子,被拽着头的周溪时被人直接扔到了地上。
几记拳脚下来,周溪时挣扎的力气彻底没有了。
身体记忆唤醒了周溪时久远的恐惧,她离开了宴会厅回到了高中的厕所。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懦弱又怕疼的周溪时迅认输了,她穿着贵气的裙子跪在他们面前,所有脸面她都不要了。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她始终是那个窝囊的周溪时,毫无骨气。
“他给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周溪时狼狈地哀求。
“哈哈哈。”
周溪时的举动引了后面座位上的人们哄堂大笑。
周溪时微微侧过头,看见陈流走至后方的座位,和刘雨他们坐在一起。她的初中同学们,西装革履、美服华衣,怡然自得坐在餐桌前举杯谈笑,偶尔抛来玩味的视线落在周溪时身上。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
被侮辱的羞愤将周溪时整个人撕碎了。
打她的人蹲下,拍了拍周溪时的脸,笑道:“给钱?给多少?陈老板可是说了,你能被我们打吐出来多少都给我。”
懦弱又愚善的人,天生就会被欺负。
周溪时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她能怎么做呢?
她怕疼,她没有反抗的勇气。
她一个人又能怎么反抗呢?
拍周溪时脸的人,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对旁边人兴致勃勃道:“就玩那个吧,分贝游戏。赢的人分最多的钱!”
周溪时瞳孔猛地缩紧,她失声惊呼:“不要!”
但没有人会因为她的声音而停止。
周溪时环顾四周黑压压的敌人,无尽的恐惧诞生。
一个人就好。
哪怕是一个人也好。
我想要有人能来救救我。
“叮铃铃……叮铃铃……”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所有人的动作停下,寂静的空气里,这段铃声不断回荡。
意识到声音是来自周溪时的光脑时,陈流已经来不及了。
属于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