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门上边干活边商量过年的事,河坝里断断续续磨洋工的桥总算是有了动静。
二十六的时候安明兴是下午回来的,天都快黑时候了,一看就知道他是想要把货卖的一干二净才回来的。
但是最后到底没卖干净,各样都还剩了一些,不过剩的并不多。
开车到河坝里的时候就看见两边已经架起来的桥墩跟上面已经弄好的铁索。边上堆了一大堆东西,还搭了个帐篷在那里,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人在那里看着。
回来人还没从三轮车上下来就跟韩丽娟讲:“上次回来的时候桥墩都弄好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砸进去的两个铁链子。就这进度啊,年前怕是整不好了。”
“肯定整不好了,这都几了?还有几天都过年了。一共就紧着干了一个礼拜,然后就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天到晚也没见到有人动,光看见邵忠明来回的跑,也不知道在忙些啥。”
安明兴拧了一下钥匙从车上下来:“年底了,那些干部肯定忙,这都已经动工了,年前整不好的话,年后怎么着也得给整起来。最起码的在汛期来之前他们肯定要整好。”
冬天就不说了,天寒地冻的,干啥都不方便。开了春暖和了就不一样了。一个铁索桥拖个大半年还搞不起来,那简直就成笑话了。
盼了这么多年的大桥,结果是个铁索桥,不过有胜于无。
说完伸手去抱安文瑞。
上一次就走了二十来天安文瑞都不认他了,这一段时间连续不在家,安文瑞能认他才怪。
这会儿正是认人的时候,一转身屁股一撅,看都不看他一眼。
安明兴气急败坏地伸手在他圆墩墩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狗崽子,你这啥狗记性?”
韩丽娟看了他一眼:“还不是随了你?”
“我小时候可不像他这样,谁来抱我我都愿意。”
“你就吹吧,你这么大的时候,这会儿二十多年了还能记得?再说了,你小时候跟他能一样?
住在一块,那么多人,家里边这个抱一下那个抱一下,那脸早早的都比城墙还厚。他一天到晚的就跟我在一块,别的他都不熟。别说你,就连你爸你妈时不时过来一趟他都不让抱,就逮着我一个人霍霍。”
说完把安文瑞给塞车子里:“你车上的东西要不要卸?”
“卸下来卸下来,迟早要干的活,弄下来就不惦记了。”
无视安文瑞啊啊的叫唤,韩丽娟搭手跟安明兴把车上这样那样的东西全部都卸了下来。
“这都还没洗啊?”
“洗啥呀?坚持到会场看不见人了赶紧就收,走的时候会场都走了一大半,我就干脆的三两下装上车,回来了再洗呗!”
家里边有炉子,有柴火烧水也方便,他在外面弄个水麻烦的要命。
“东西没卖完?”
“哪有次次都能卖完的,还剩下这些,实在没办法了。”
“那咋弄?”开春之后,啥生意都不好做了,不可能还继续去赶会吧?
“留着自己吃咯!豆腐干还剩这些,一时半会也不会坏,给妈他们拿一点。
红豆腐和豆豉反正我们自己都要吃的,就算是不吃,也得想办法消化了,咋可能再给人家退回去?哪有拿了人家的货挣了钱,剩下的又给人弄回去的,没这个说法。”
两个人忙忙叨叨的把需要洗的东西都放在院子里,不需要洗的全部都放去了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