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同志、宋厂长请进。”刘胜利边说边推开门,将钟跃民和宋香珺引进了病房。
病房内光线略显昏暗,六张床铺紧凑地排列着,每张床上都躺着病人,旁边或坐或站着家属,低声交谈中夹杂着偶尔传来的咳嗽声,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
钟跃民和宋香珺对视一眼,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他们手里提着精心挑选的营养品和水果,希望能为这个困难的家庭带来一丝温暖。
刘胜利的媳妇在最里面的一张床铺上,那张床仿佛被特意安排在了病房的角落,与其他床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张白色的帘子从床头垂挂到床尾,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缝隙,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帘子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孤寂与无奈。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还让你们破费。”刘胜利的媳妇儿听到动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刘胜利的媳妇儿面色枯黄,瘦削的脸庞上五官却依然端正秀气,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尽管病魔已经侵蚀了她的身体,却无法夺走她那份温柔与坚韧。
宋香珺快步上前,将手中的礼品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道“嫂子,你别客气,我们和刘胜利是朋友,这些都是应该的。”
宋香珺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与关切,仿佛是在告诉对方,他们之间的情谊远比这些物质的东西要珍贵得多。
钟跃民也紧随其后,将手中的水果递了过去,微笑着说道“是啊,嫂子,你就安心养病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们。”
钟跃民的笑容温暖而亲切,仿佛一缕阳光穿透了病房的阴霾,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一丝希望。
刘胜利的媳妇儿眼眶微微泛红,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跟咱家老刘既然是朋友,哪里用这么客气。其实,我心里是感激的,亲戚朋友都嫌弃我这病,很少有人来,就是来了也是站的远远的,生怕立马就能传染上了。你们能这样自在地站在床头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宋香珺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他深深地看了刘胜利的媳妇儿一眼,说道“嫂子,你放心,我们会一直陪在刘胜利身边,也会尽我们所能帮助你们的。”
钟跃民也附和道“是的,嫂子,我们一定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的。”
病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温馨而感人。钟跃民和宋香珺的到来,不仅为刘胜利一家带来了物质上的帮助,更重要的是,他们带来了精神上的慰藉与力量。
钟跃民见刘胜利的媳妇儿虽然面色枯黄,但说话中气十足,想来也是病情并无大碍,心中稍安“刘师傅,医生有说嫂子什么时候出院吗?”
刘胜利给媳妇轻轻地拉扯了一下枕头,让她躺得更舒服些,然后才回道“快了吧,医生说情况在好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也在期待着那个确切的好消息。
刘胜利的媳妇儿却摇了摇头“哪里快了,这都住了半个月了,就没个准话。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但更多的是对家人的依赖和对未来的期盼。
钟跃民见话被聊死了,赶紧圆场道“嫂子,你放心没事,不是什么大病,一准能好的。”
接下来,他们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涉及到了病情、治疗、生活琐事等。刘胜利的媳妇儿虽然身体不适,但精神还算不错,偶尔还能插上几句嘴,气氛十分融洽。
然而,刘胜利媳妇儿毕竟是个有眼力的人,看出钟跃民和宋香珺此次前来不仅仅是单纯看望她那么简单。
于是,在闲聊了一会儿后,她主动说道“有什么事,你们出去聊吧,有点困了我就先躺会。”
刘胜利小心翼翼地给病床上的她重新把被子掖好,然后轻轻地带着钟跃民和宋香珺退出了病房。
就在他们刚刚迈出房门的时候,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喊住了刘胜利。
“病人家属,该缴费啦!”护士高声喊道。
听到这话,刘胜利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稍稍低下头,压低声音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等会儿我会过去交的。”
说完,刘胜利便匆匆忙忙地与钟跃民和宋香珺一起走向了楼下走廊尽头的背风处。
几个人站定后,钟跃民看着刘胜利那略显疲惫的面容,关切地问道“刘师傅啊,瞧你这一脸倦容,感觉压力不小呢。要是有啥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客气,只管跟我们说就行。”
刘胜利感激地看了一眼钟跃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真不用麻烦你们了,太感谢啦,其实一切都挺好的。只不过现在这边确实离不开人照顾,所以你们那边的厂子我怕是没办法再去帮忙干活儿了。就连孩子,我也只能先送到姐姐家,请她帮忙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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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跃民听后,不禁感到十分诧异,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那嫂子没有工作单位吗?”
刘胜利无奈地点点头,回答道“有的,但是自从生了这场大病之后,她就一直没再回去上班了。”
“不是有记账单吗?怎么还会有护士来催促你交纳相关费用呢?”钟跃民这下愈好奇起来,他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连忙开口追问道。
通常情况下,那些拥有固定工作单位的人员,如果不幸生病了,只需要前往自己所在的单位领取一张三联单或是支票,然后将其押至医院即可。
如此一来,无论是住院费还是医药费等各种开销,全部都会由单位的记账单向医院支付,根本无需个人掏一分钱。
当然啦,如果是没有工作的家庭成员生病了,那么单位也会报销一半的医药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