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解释,小诗画和小海宸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好吧!”
两个小家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遗憾,但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蹦蹦跳跳地跑去玩了。
周晓白和钟跃民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准备出门去办身份证。
在初冬午后的一缕斜阳下,校园的老槐树下,金色的光斑与落叶共舞,编织出一幅静谧而略带萧瑟的画面。
钟跃民一位风度翩翩的老师,刚结束了一堂关于经济学的讲座,他信步走出教室,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花坛边缘,那里,李勇军——他的同学,也是工交政治部的一名年轻干事,正孤独地蹲在花坛上,手指间夹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
“嘿,我说你丫干嘛呢,来之前也没打个电话,我好去迎接一下嘛!”钟跃民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关切,轻轻用脚尖踢了踢李勇军的背。
“没心情跟你贫嘴,你能迎接我那才叫见鬼了呢!”
李勇军一身黑色风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明黄色的围巾成了这灰暗背景下的一抹亮色,却难以掩盖他眼中的疲惫与落寞。他抬头,目光与钟跃民相遇,那眼神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一时难以启齿。
“李干事,你丫这是怎么了啊?蔫不拉几的?难道是媳妇儿跟人跑了,还是咋的?”钟跃民半开玩笑地说着,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这沉重的气氛。
“钟老二,别闹了,我这心里头乱着呢。”李勇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嘿,勇军,你丫这是在扮忧郁王子呢?”钟跃民笑着靠近,又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跟,试图打破这份沉重。
“别闹,正烦着呢。”
“哟,工交政治部的红人也有烦心事?不会是那些大厂子的思想工作太难做了吧?”钟跃民半开玩笑地调侃。
李勇军苦笑,摇了摇头。“不是工作的事,是个人问题,复杂得很。”说完,他又猛吸了一口烟,仿佛想将所有烦恼都随烟雾散去。
钟跃民一听,乐了。“哟,看来是真遇上事儿了?别担心,就算媳妇儿真跟人跑了,咱也得保持风度,毕竟‘工交政治’的招牌不能倒,对不对?再说了,铁道部、冶金部那些大佬都得听你的,媳妇跑了,咱再找个能管理整个交通系统的‘女强人’回来!”
李勇里毕业后进了工交政治部,说白了就是管理工业交通系统直属企业、事业单位的思想政治工作。铁道部、冶金部、化工部、煤炭部、石油部、地质部、交通部、纺织部、电力部、邮电部都属于这个系统的辖下,光听着就够唬人。
李勇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他轻声说道。“有时间吗?陪我喝点酒,心里有点糟。”说着,他将手中的烟蒂狠狠按在地上,仿佛连同那些烦恼一并碾碎,又用力踩了踩,生怕它们有丝毫逃逸的机会。
钟跃民闻言,心中一紧,随即释然一笑。“当然,兄弟在侧,何惧风霜。不过,这次咱们来点不一样的。我多叫几个人,咱们好好的热闹一下。”
李勇军一把把他拦下。“别闹,就咱俩,要是图热闹我也不来找你。”
“我操,你这是直接给我颁了‘心灵导师’的证书啊!”钟跃民打趣道,但语气中满是认真。“行,咱们就来个一对一的谈心局。”
李勇军和钟跃民并肩走出校园,寒风中两人的步伐显得格外坚定。李勇军的心情似乎因为钟跃民的陪伴而稍微舒缓了一些,但他紧锁的眉头依旧透露出内心的沉重。
“老李家的饭店,那地方不错,羊肉新鲜,汤底醇厚,最适合现在这个天气了。”钟跃民边走边说着,试图用轻松的话题缓解气氛。
李勇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行,就去那吧。找个包厢,咱们好好聊聊。”
到了老李家饭店,两人被领进了一个温馨而安静的包厢。服务员很快送上了热腾腾的羊蝎子火锅和一些小菜。蒸汽升腾中,整个包厢都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钟跃民先给李勇军倒了一杯酒。“来,先干一杯,暖暖身子,也暖暖心。”
李勇军端起酒杯,与钟跃民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了一丝灼热和快意,仿佛也暂时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跃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在想人这一辈子,到底在追求些什么?”李勇军放下酒杯,眼神有些迷离地看向钟跃民,似乎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操!你丫这一开口就是哲学范儿,准备给我来个深度访谈啊?不过说真的,这问题够劲儿!”
钟跃民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别他妈整这些没用的,喝酒!”
李勇军笑了笑,给了钟跃民一根烟,钟跃民接过问道。“丫什么时候学的抽烟了?我记得以前你是不抽的。”
李勇军熟练地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叹了口气。“今年刚学的,就他娘的心里烦,想喝酒想抽烟,挡都挡不住。”
“你这分明有心事”,钟跃民看着李勇军,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李勇军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未说出口的故事。他熟练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那烟圈在空中盘旋,最终消散,如同他心中的烦恼一般,难以捉摸,又难以释怀。“今年吧,压力大,心里烦,这些东西就成了个寄托。”他叹了口气,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
钟跃民察觉到李勇军的不对劲,他知道李勇军此刻定有心事,只是不愿轻易言说。于是,他默契地没有追问,只是举起酒杯,与李勇军的杯子轻轻相碰。“来,为了那些我们暂时无法言说的心事,干杯!”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半瓶酒。这时,李勇军突然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冷不丁地说道。“跃民,我跟刘文静离婚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