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儒袍修士懊恼道,“还是师兄你有见识,竟然还会画符,我之前每日里担心自己寿尽只敢拼命修炼无有懈怠,都没有了解过这些。”
道袍修士笑了笑,“微末小技,没什么好学的,快走吧,别耽搁了宗门的任务。”
儒袍修士应了一声,两人便乘上飞剑,回返山门。
成功通过护山大阵进入山门后,道袍修士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许,广场上有一个相熟的修士看到后过来问“金甫,遇到什么事了,你们俩应该不是这个时间回来吧。”
儒袍修士看向身旁,道袍修士便明白了这人是在叫自己,严肃道“是有急事需要禀报斋主。”
原来自己叫金甫。
没错,眼前的道袍修士已经换了个芯子。
阮幸在将儒袍修士丢进街边店铺里的时候,便使了术法让周遭建筑崩塌激起大量灰尘,而剑来也直接将道袍修士一招毙命拖进了隐匿通道里。
街上原本的行人和修士连热闹都不敢看,早就跑了个没影,那半分钟的时间里,阮幸就成功的用幻形术变成了道袍修士的样子,顺便拿走了他的储物袋和法剑,因为原本的主人已死,阮幸轻松的抹去了上面的神识烙印,甚至还有时间钻到店里去扶那被她无缘无故打了一下的修士一把。
“你来的不巧了。”那修士说道,“今晨在须弥界中也排查出了一点收获,你猜怎么着?”
阮幸沉吟半晌,有些担忧是和蔡文或者红头帮有关,面上不动声色道“不知,道兄你就别卖关子了。”
“嘿嘿,抓到了一个鬼修!”那修士摇头啧啧两声,“鬼道修士都消声灭迹几千年了,竟然在须弥界里出现了。”
“那还真是蹊跷。”阮幸附和道。
红头道人随随便便就能捡到一本天阶功法幽冥鬼录,说不定在须弥界中早就隐藏了不少邪魔外道,只是以往六阳书斋并不关心底下的凡人生活罢了。
儒袍修士疑惑的看看两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鬼修是什么?”
须弥界中几乎没有什么神鬼志异的故事流传,于是他听两人的聊天便有些云里雾里。
阮幸也不明白六阳书斋对于鬼修的具体定义是否和谢怀告诉她的相同,于是抚着胡须淡淡微笑并不回答。
那修士便接过话茬,“你刚金丹没多久,不了解这些也正常,回头多看些书阁内的典籍便是了,对了,斋主他们正在地牢审讯那鬼修,要不一起去见识见识?正好等审讯完了你可以直接过去禀报。”
“正好。”阮幸颌同意。
“我还没见过鬼修什么样呢?和正常修士一样吗?”儒袍修士也不急着换衣服了,好奇问道。
阮幸笑而不语,那修士便拍了拍他的肩,“见了就知道了。”
几人从广场出去,绕过后方的大殿,进入了一道假山堆积的通道,其中似乎有阵法的痕迹,阮幸不敢大意,紧紧跟在修士身后。
转过了几个弯后,出现了一道石门,沿着楼梯向下行走,便到了一处原型穹顶模样的场所,周围的墙壁上有着数十盏长明灯,将地牢内照成橘黄色的暖调。
只是仍然难以掩去此地的阴冷。
周围的空间很大,穹顶最中间垂下一束天幕,照在下方一个浅浅的圆心中间,周边站着一个风流雅士模样的中年人,再往旁边一扫,七八个修士中还有两个熟人,正是上一次模拟中那拂尘老者和金环老者。
似乎并没有禁制弟子们观看,三人走过去靠近了些,也没有人对他们的行为瞟来任何一眼,而是专注的看着圆心中间。
那天幕下,一个黑衣黑的女子以一种蜷缩的姿势爬伏在地上。
青白色的皮肤上不停的显露出各种灼烧的痕迹,手腕脚腕上还有用来束缚化神期修士的捆神索。
她身上丝丝流露出的阴气在不断的修补那些灼烧的伤势,只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她没有喊疼,似乎已经被灼烧的麻木了,只有时不时身体上不自觉的抽搐还证明她活着。
“只要你开口说出你的同伙是谁,以及你们隐藏在须弥界中的目的,我就不再让你受天火之苦,给你个痛快。”斋主大慈悲的说道。
女子隐藏在黑下的红唇似乎微微开合了一下,只是阮幸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旁边带他们俩进来的修士啧了一声,小声道“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嘴硬着呢!什么都没说。”
斋主和另外两个元婴修士也就在这里陪了一个多时辰。
无法,须弥界之事对于他们而言太过重要,不得有失。
阮幸只是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忍不住又靠近了些,终于听到了女子嘴唇蠕动下在念叨什么。
“我不知道……我要报仇……我不知道……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