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在院子中掌灯,顺便命人搬来了两把椅子。
不过一会,两人便被禁卫军带了过来。
男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头戴冠,穿得如此朴素,很显然是害怕被现,才会做如此打扮,到时候碰到人也可说是这附近的村民。
至于荣栀身上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坐在上位的帝后。
顾见初幽幽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清冷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响起,“抬起头来。”
荣栀和顾庚依旧是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顾见初和谢辞安一眼。
程颂冷着声提醒道,“没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吗?皇后娘娘让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见两人依旧是不为所动,程颂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禁卫军。
禁卫军当即心领神会的上前,捏着顾庚和荣栀的下颚,被迫两人将头抬起来,另有小太监合时宜地举着灯笼上前,确保皇后能够清楚地看到两个人的面容。
顾见初靠坐在谢辞安的怀中,身体往前凑了一下,故作去看的模样,“皇上,没想到还是两位熟人呢,有松书院被开除的学生,那一位是宗正寺卿荣大人的嫡女。”
“荣小姐半夜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皇上不如着人去知会荣大人一声吧。”顾见初看向身旁的谢辞安。
谢辞安看了霜降一样,霜降当即去办此事。
荣大人还没有请过来,谢青栀倒是先过来了。
刚进永安堂就看到一院子的人,谢青栀故作惊讶道,“本宫看到这边有光,想着皇后还没有休息,过来和皇后说会话,这是怎么回事。”
她倒不是看到这边的光亮,她是想找姜枫眠出去散步,就看到匆匆去请荣大人的霜降,想到上午跟着皇后吃的瓜,谢青栀立马意识到皇后这边有热闹可以看,原本是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这她怎么能错过。
见上面那二位,没有说话的意思,一旁程颂赶紧帮忙解释了一句。
“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在行宫外面鬼鬼祟祟,程颂去帮本宫搬个椅子过来,本宫也要瞧瞧。”谢青栀命令着程颂。
程颂只好任劳任怨地去搬了一张太师椅出来,放在皇后身边。
谢青栀不客气地坐下。
外院距离内院不是很远,不过是中间隔着一堵墙,不过一会荣大人便跟着霜降来到永安堂。
皇上大半夜要召见他,来请他的人竟然还是霜降。
霜降和重风以及温烛可都是皇上身边的刽子手,他们来请人的含金量不亚于他们惹了什么祸事,跟着霜降来的这一路,荣大人心中不停打鼓,甚至仔细想了想这段时间他做过的错事。
还没等他想明白,便到了永安堂。
当看到一院子人时,荣大人双腿软,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皇上微臣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错在哪里?”谢辞安拧起眉头,身体前倾认真盯着面前男人。
荣大人立即摇头,“微臣不知,皇上召微臣过来,必然是微臣做了什么错事。”
“没错什么错事瞎跪什么?”谢辞安一脸无语的神情。
顾见初握住了谢辞安的掌心,温声道,“小福子去将荣大人扶起来,今晚让荣大人过来,是为了荣小姐的事情,今天晚上禁卫军在巡逻的时候,在行宫外面抓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原以为是刺客,便送到了永安堂处置,可皇上与本宫看过之后,没想到竟然是贵府小姐,只好将荣大人请过来,再行问话,毕竟是荣大人的女儿。”
荣大人只顾着想自己生平做过的错事,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跪着的两个人。
在满院灯光的映照下,荣大人仔细看去,才注意到是自己那不孝女,而身旁跪着粗布麻衣的男人他也眼熟,是那个一直勾搭他女儿的野男人顾庚。
一股怒意顿时涌上了心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荣栀愿意跟着来行宫,不过是缓兵之计,不孝女根本就没有想过个顾庚断了联系。
在怒火中烧下,荣大人冲上前一个巴掌打在荣栀的脸上。
荣栀白净的小脸立马涨起一片红痕,还有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你来行宫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真的是丢人现眼,我这张老脸现在已经被你丢得干干净净了。”
“如果不是父亲执意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出此下策,顾庚他是个好人,搞不懂父亲何为执意不让我们在一起。”荣栀梗着脖子质问着面前老父亲。
“好人,你是怎么看出他是个好人的,要钱没有钱,要地位没有地位,现在更因为打架斗殴被有松书院开除,你跟着这种人有什么前途,难道你是想精准扶贫吗?还是想嫁娶去他家赚钱给他花,顺便接住我们家的势力,给他谋求一个职务呢,脑子蠢得和头猪没有什么差别,只想着眼前,就不为你们的日后想想。”
“你但凡看重的不是这个要什么没什么家伙,而是正常的世家公子哥,我怎么可能会不同意你的婚事呢。”荣大人被面前这个蠢女儿气的脑袋疼。
谢青栀:……
皇后的关注点未免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荣栀反驳道,“父亲不要如此看人好不好,顾庚他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不代表他以后还是这样一穷二白,他就算是被有松书院开除,还可以去别的书院,还是可以继续参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