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化名的白缘神色冷峻,端坐于会客厅上王座上,腰杆挺得笔直,似一杆绝世神枪。
下方大厅中,则端坐着中年模样的虚无天主。
虚无天主来历非凡,曾拜在起源王朝八大天君之一的河图天君门下,为席大弟子。
早年更是得到过永生之门中喷射出来的物质“先天之源”,并将之融入身体,祭炼上亿载,铸造出了一座先天之门。
更修炼了虚无战图神录,实力极为强横,所以才会如此的嚣张,开口就让方寒把前往起源之地接受传承的名额让给他。
而虚无天主左右两侧还站立着四位青年男女,一个个双臂环抱于胸,神态傲慢不逊,开口附和着虚无天主,并对方寒出威胁。
尤其是其中一位身穿白色战甲,眼神桀骜的青年男子,竟口不择言让方寒拜虚无天主为师,只要待虚无天主进入起源之地,晋升为天君,就可以罩着方寒,美曰其名强强联合。
方寒出奇的没有动怒,而是视线转移,看向了会客厅外的花园。
他一眼就看到了刚到来的风白羽一家三口和人皇笔,以及阎,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嘴角一扬:“终于来了。”
“居然不是大哥?”
接着方寒并未理会和他对视,并朝他挤眉弄眼的阎,又目光一转,落在外表丝毫不起眼的牧野荒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在反复确认牧野荒只是一个陌生人,并非杨玄真变化而来之后,方寒心中喜悦之情稍退,有些失望。
“看来大哥没有亲自前来。不过此人是谁,隐藏得如此之深,应该是一尊无尚天君,莫非是战王天君牧野荒?”
方寒看着牧野荒,稍微一沉吟,就准确无误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
牧野荒虽改变了容貌和气质,除非是同样的天君,一般人根本现不了,但方寒却未必看不出来。
因为忌惮起源王朝某些天主背后有天君撑腰的缘故,方寒虽奇遇连连,却一直压制着自身,迟迟不敢引动大劫,要不然他早就晋升为天君了。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方寒通过诸般奇遇,已经把修为积蓄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远起源王朝的诸多天主。
毫不夸张的说,天君之下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是方寒一合之敌。
甚至方寒施展出造化神拳,在三百三十倍战力的加持之下,一个纪元修为的天君都可以交手数招而不败。
简而言之,现在的方寒只差两三筹就可以和当初在天庭外大战苗黎天君的杨玄真相提并论了。
以这种修为,再加上种种强大底牌,方寒在牧野荒身上看出一点端倪自然可以做到。
更何况方寒前不久也得到消息,知道远在十万大州境内的杨玄真大显神威,一举斩杀掉了苗黎天君和皇甫彼岸两人,并将战王天君牧野荒收归入太一门门墙。
而接到方寒求援的杨玄真既然没有亲自出马来起源王朝,也不可能只让人皇笔和阎来,那这与人皇笔等人的同行者,大概率就是牧野荒无疑了。
不过据方寒所知,牧野荒虽也有赫赫威能,却只是这一个混沌纪元中诞生的天君,只有一个纪元的修为。
而起源王朝中却有八大天君。
其中最弱的浮生天君,河图天君,献祭天君,傲世天君都有着两个纪元的修为,牧野荒岂是敌手?
“这牧野荒虽可以暂时助我摆脱困境,甚至在我进入起源之地的时候替我护法,却依旧不能抗衡诸多天君,使我彻底展开拳脚,在起源王朝内大干一场。但大哥既然知道我现在面对的局面,还依旧派牧野荒前来助我,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大哥如此做,究竟是何用意?”
方寒皱眉沉吟,揣摩着杨玄真的真正用意,外面的阎却已经昂阔步,大摇大摆行入了会客厅内,
阎随便拉了一张王座,就大马金刀的端坐了上去,并翘起二郎腿,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更不把对面的虚无天主等人当人。
随后人皇笔,风白羽等人也进入了会客厅内,皆朝方寒微笑点头。
“这就是掌教至尊的三弟方寒吗?果然不同凡响。”
尤其是牧野荒,看向方寒的眼神中带着异色,似稍微看出了一点方寒的修为,暗暗心惊。
“坐。”
方寒回以众人笑容,把手一挥,五尊王座凭空出现,让五人落座。
“嗯?这些人是谁?”
看见突然闯入会客厅内的六人,虚无天主等人先是感到惊讶,然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先前扬言让方寒拜虚无天主为师的那位桀骜青年更甚,一张面孔几乎都要滴出水来,一双如鹰般的眸子冷冷盯着阎,话却是说给方寒听:“白缘,此人是你的属下?怎么如此不懂得上下尊卑的规矩,直接就闯进来落座,不知道我们正在商量天大的事情么?”
他都只能站立在虚无天主身侧,阎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占据王座,还翘着二郎腿,一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姿态,简直是岂有此理!
阎眼睛一眯,和对面的桀骜青年隔空对视,向方寒问道:“方…白缘,这个小子是谁?”
方寒笑道:“他叫做古傲,曾是河图天君麾下一位看守炼丹房的童子,现在被安排在虚无天主身边听用,有古皇级别的修为。”
“我道是谁在我面前这般狂傲,原来只是一个小瘪三而已。”阎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向桀骜青年的眼神中满是鄙夷:“小瘪三,我现在给你两条路,其一是立刻跪在我面前磕一百万个响头,再从这会客厅内滚着出去。其二就简单了,是死在这里。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间,你自己选吧。不过你要度快点,如果三息内不给我答复,我就默认你选择第二条路。”
此话一出,站立在虚无天主左右的几位青年男女都愣住了,纷纷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对面的阎,回不过神来。
此人竟然让古傲给他跪下磕头,否则死,何其狂妄,又何其荒唐?
这就好比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乞丐,突然在皇帝面前大放厥词,让皇帝给自己跪下,不知天高地厚到了极点,难道这乞丐得了失心疯?
“阎还是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