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宋执梳不想看他,扯了扯唇:“我的生活助理莫名其妙换了个人,我还要开心地说我白让别人给我打两份工么?”
边宴从善如流地笑笑:“怎么不行?我乐意的事情。”
宋执梳:“……”
唉。
她觉得不能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大的恶意,尽管知道他应该有其他的图谋。
她叹了口气,决定先和他谈谈。
“你对我有恶意吗?”
这句话她就是随便问问,就他这种口蜜腹剑的男人,肯定回答没有的啊。
可是边宴却沉默了一下,紧接着眼睛忽闪忽闪地亮着,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口吻带着深深的笑意:“说不定呢,可能会有的。”
宋执梳:?
她气笑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你这个人真笑人,莫名其妙地出现,还莫名其妙地对别人有恶意,你真的很没有礼貌!”
边宴的背挺得很直,直接把高大而伟岸的身姿倒映在了河畔。
听了她带着指责的话,他心里泛着微微的奇妙,但是没有多少恼怒。
时间过的太久,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了,现在猛然一听,甚至还有些恍惚。
“别生气嘛。”
他笑眯眯地转头看她,不过隐在黑暗里,宋执梳压根不知道他的脸上带着的是什么情绪。
他的眼睛融入了黑夜,在夜晚来回穿梭,清晰地剖析着每一个匆匆的人影,所以宋执梳现在无语又不得不隐忍不的样子就落在了他的眼眸深处。
出奇的,他不想让她这样。
尽管他很喜欢看宋执梳生气,但是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眯了眯眼,无声地在心里做考量。
最后,他耸了耸肩,语气软了很少一点,却已经是惊天的哄。
“你别生气。这样,我告诉你边延现在在哪里。”
他的话很笃定,好像很确定宋执梳在担心这副身躯里面藏着的另一个人。
宋执梳却把头一扬,切了一声:“谁担心这个?”
边宴只是抱臂,淡淡地笑着,侧眸看她。
“那你就当我想和你说。”
身体突然阵痛到喧嚣,是另一个人格在竭力地想要把他挤压出去,可是边宴仍然表情淡淡,甚至连颤动都没有一分。
他倏尔压低了声音,在凉凉的迷夜里宛若阴恻恻的寒风,显得有些可怖。
“边延现在,也在看着你呢。”
宋执梳一愣。
边宴就死死地盯着她看,话里带着像是从地狱腾杀而出的惑意。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