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则道:“属下蹲守的西门倒是热闹,这两日半夜人来人往,还有人往里送粮送酒,倒像是给阴间上供。倒是彭良进去也已经三日了,却不见出来。”
“彭良不出来不打紧,只要那位兵部尚书彭夫人还在主寺里吃斋念佛,想必彭良就不会出来。”周敞这次是把一箪行能用的人都用上了,还让高远从外面雇了人,在各处都布了人,专门盯着兵部尚书府的这一家子人。
“是,大蒋夫人还在寺中,可是,兵书尚书府这几日也没个动静。”高远却还是不放心,等得时间越长,越是心焦。
“你先回去守着,记住沉住气,”周敞打高远,“若说再等两日没有动静,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是。”高远一声答应还没落地,人已经飞身而去。
按照周敞的部署,蹲守的人分成四组。
前边两组,周敞和瘦猴一组,旁边还有一组留备接应。
后边两组,高远负责,也分别带了人守在各个出入口,人盯人。
一切只等一个人。
“巡城司和府衙那边没有说法吧。”周敞回头又问瘦猴。
瘦猴正趴在草丛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花生瓜子,悄声回答:“没有呐,王爷,他们是不必指望的。”
“那奕王府损失了百万两银子的事情也早该散开了吧。”周敞枯守在这里已经三天,难免东惦记、西惦记。
瘦猴将剥了壳的花生递给周敞:“那是,奕王府被火烧了大半,怎么说也算是一桩大事。”
周敞没心思吃东西又推回去:“就没人怀疑奕王为什么有那么多银子?”
“那不是明摆着的嘛……”瘦猴也就不客气,把花生米一把全塞进自己嘴里,也没耽误回话,“多亏了端王,王爷在那些人心中可实在有不少家底呐。”
周敞现在一瞧瘦猴吃相,就忍不住摇头:“你啊,也少吃少喝点儿吧,要不还要去方便,这个时候还是少动几次的好。”
“奴才看今天还是没有希望。”瘦猴就老大不愿意,“咱们的消息都传过去三天了,也不知道那小蒋夫人是听到还是没听到,若是听到了,以她的脾性,该不至于这么能沉得住气啊。”
“唉,是啊……”周敞也是越等越没有把握。
透过树丛,望一眼天空,晌午最热的时候都已经过了。
太阳开始西斜,这一天又要过去。
难道今天又要白等的一天?
正在这时,忽然安乐寺院墙内传来一女子高喊尖叫的声音:“都让开,我看你们谁敢挡老娘的路?”
随着这一声叫喊,“咣当”一声,安乐寺主寺后面的院门被踹开。
“呼啦啦……”几十个人浩浩荡荡涌出,直奔废弃的后院。
一行人中有男有女,携枪带棒,大呼小叫。
周敞立时警觉,压低了头目光却紧盯不放。
众人簇拥之下,一个又矮又瘦的中年妇人,满头珠钗、昂阔步在后院门前站定,身旁则跟了一个同样矮瘦的年轻女子,两人除了年龄差距,样貌简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