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虬君是玄尊和玉鸣成亲后所收的徒弟,后来在人间建起白虬镇,就在长供城旁边,与散花壁相邻。
当时与白虬君一起师从玄尊的还有夔,后面人间繁华帝都游夔就是他所兴建的,也一直由他在守护。
佩娆敬爱紫玉,将自己睡了有一段时间的天蓝色的床单赠给了紫玉,紫玉也收下了。后面,佩娆午时穿过芭蕉去寻紫玉,便见紫玉盖着那床单躺在床上休息。
紫玉即使到了这个时空,也依然励精图治,想着建设一个繁荣、和谐、文明、公义的时代,因而常伏案学习治理之术,又亲自了解这个时代、这片地域的风土人情。佩娆常去看他。
有一天,佩娆到得一个多人聚集,话语纷纭的场所,第二天,佩娆也去了,第三天,紫玉与她同去,与她一起听众人说话。
佩娆有时说话,佩娆说:“我们当存心公义。”
佩娆说:“我们当以良善之心对待每个生命。”
佩娆一开口说话,紫玉就笑。
紫玉想将佩娆带到安全清净的境地,就用宽大的黑色披风笼住佩娆,将她罩在自己怀里,带她离开了多人聚集之所,到了和平宁静、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之处。
佩娆在他怀里只看见一片黑暗,却感到分外安全。她依恋这安全,在到得只有紫玉和她二人的安全境地,也仍然长久跟随在紫玉身旁。
又一天,夏季傍晚风息清凉,带来格外的惬意,佩娆对约姬说:“我了解你心中有愧疚,你也希望帮到我对不对?”
约姬只是哭,说:“我待人友善,只是希望他人能同样以友善待我。”
佩娆说:“我小时候遇见一个男孩子,见我就骂我,有时还动手打我,待我们都长大了些,我问他:‘你那时那样待我,是不是讨厌我?’他说他那样做是因为喜欢我,想引起我的注意。”
约姬望向佩娆,郑重道:“也谢谢你,一直以来肯包容我,虽然我有时候爱表达自己,但我能感受到你的善意包容。”
佩娆忽然感到一切都值得,又恢复了许多力量。
“佩娆,要当心,尽快将看向潭面的目光收回,看向你周围这个五彩斑斓的真实世界。”有天,佩娆的一个朋友这样提醒她。
佩娆如梦初醒般从潭面上移开目光,看到周围有棵树有着青绿色叶子,叶荫下的地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米粒般大小的花朵。她就从潭旁起身,往树木繁盛处走去,看见道旁有一些粉花绣线菊。
当天,佩娆收到北海神君和他的妻子——也就是佩娆的姨姐轻霞的来信,说他们唯一的女儿希瑶前几天同一个出去,至今仍在外面,传灵讯过去也不肯告知在哪里。
佩娆也关心希瑶,立刻地也了几条灵讯过去,问希瑶在哪里,同谁在一起,做什么,又几时归来。
佩娆又问北海神君和轻霞姨姐,希瑶所跟他走的那个男子是谁。
北海神君和轻霞告诉了她,又提醒她:“你独自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噢。”
佩娆同紫玉说:“我有事要去北海那边一趟。”
紫玉拉住她大红色、袖口绣着明黄色花纹的衣袖,挽留道:“啊,别走。”
佩娆说:“那我们去帮卫棋和谨凡养孩子去。”
紫玉说:“什么时候?”
佩娆说:“明天开始。明天他们作为两个凡人就要外出赚钱养家了。他们要将孩子——是个女孩,留给卫棋的父母照顾,我们可以去帮助那对年长的夫妻。”
“好,我乐意去,”紫玉答应,“那我需要带什么过去么?”
“带张竹床过去吧。”佩娆说,“这样两位老人家可以在夏天傍晚的时候在庭院中纳凉。”
紫玉欣然同意了。
傍晚,邻居家的女孩来问佩娆问题,佩娆按自己所知的回答了,女孩高兴地抱住佩娆的胳膊,说:“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佩娆为此很高兴了一阵子。
入夜,龙爪槐剪影清美,金色菊花、黄色百合花和橙红色萱草花开在屋外一排龙爪槐下的土地上,月亮点灯亮在高楼旁边。
佩娆到得紫玉房中,坐在紫玉房中桌子旁紫玉的对面。
佩娆对紫玉说:“我想对你说,我真的很感谢你,你救了我,当时我在众人当中,听他们说这说那,我真的很想脱身——事实上,我想形成自己独立的思想已经有一阵子了,是你的出现,让我有勇气回归自己、拥抱自己,自信站立。”
“我看出你本来就很优秀。”紫玉认真地说,“我听你说‘生命是宝贵的’就很高兴,我听你朗读文章就更是高兴,因为我认为你读得好。”
佩娆对紫玉说:“我还很喜欢你,看见了就心里眼里只有你,独自一人时就一直想念你的那种喜欢。”
“我也会一直想念你,”紫玉说,“一个有趣的奇女子。”
到得卫棋父母家,佩娆叮嘱即将去邻城谋生的卫棋、谨凡夫妇二人:“你们兀时也要弄些肉吃吃哦。”
佩娆又将自己亲手做的一双布拖鞋送给谨凡,说:“你可以在洗完脚之后踏着这双鞋,希望你穿着这双鞋能感到舒适温暖。”
佩娆又叮嘱他们:“冬天的时候,你们记得要泡脚,晚上睡觉前泡个脚。记得那句古话:‘有钱人家喝药,没钱人家泡脚。’”
当天,佩娆写信给度湘若,说:“今天长供城这里热。”她还有一句话想劝告度湘若,便也在纸上写下了。
卫棋、谨凡启程之后,孩子因为思恋父母,就号啕大哭。佩娆就抱过孩子在怀中细心娇哄,紫玉在旁边朝孩子扮各种各样有趣的脸儿,逗孩子开心,他们一起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孩子也就慢慢安晏了,在佩娆怀中有时还会露出香甜可爱的笑脸。
刚好,希瑶回来了,佩娆去见她,带了一袋荔枝。
“都是因为我,他才会离开,要是我表现更好一些,他也就会留下了,我们现在也就会更快乐了。”希瑶说,她还是会留眼泪,坐在一根柱子旁边的台阶上,头靠着柱子,两只手臂抱着柱子,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一段时间,仿佛这根柱子是她身体和精神的支撑。
佩娆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慢条斯理地开口说:“他离开,是他要离开,跟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