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手持桃木剑的年轻道士向前踏出一步,面色凝重,声音低沉:“恶僧!你与佛门的纠葛已然了结,与我道门的血海深仇也到了清算之时,家师清虚子为你所害,贫道宋长庚定要取你级,为师报仇!”
刘子明微微抬手,大批承天卫迅涌入木棉河边,一切准备就绪。只听年轻公子平静地说道:“各位道长,刘某与清虚子道长私交甚笃,也愿为武当出一份力!”
那名宋长庚的年轻道士躬身行礼,摇头说道:“还请刘大人莫要插手,武当山要亲自手刃仇敌,否则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何须如此麻烦,一同上吧!”那地藏和尚脚尖一旋,溅起河水高达数丈,众人皆以为此贼真气已竭,不想其内力竟如此雄浑。
那宋长庚也不惊慌,双指掐诀,一柄道门桃木剑陡然破空而去!
武当年轻道士低声念念有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武当众人持剑奔走,武当剑阵刹那成形,木棉河大小河流开始汇聚成旋涡!
是为太极生两仪,两仪有四象。
继而有八卦!
刘子明率领承天卫退至安全地带,眼看这惊天剑阵怔怔出神,没来由想起北陵剑都行的那欠大剑士许观礼的“混元剑阵”,与这武当的“八卦剑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陶武昌脸色一沉,不甘道:“大人,真让武当的人杀了这藩僧?那我们岂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刘子明微微一笑,“我已经让老肖放出消息,如果这人真是秘杀堂十八人之一,那么眼见他落入我们手中,你猜猜秦清泉会怎么做?”
陶武昌涨红了脸,“怎么做啊?把人救走?”
刘子明气笑道:“是灭口,秘杀堂是秦清泉最大的秘密手段,从白马寺那王广被灭口来看,若是这藩僧没了利用价值,秦清泉绝不会让他落入我们手里。”
陶武昌恍然大悟道:“原来大人在钓鱼啊,佩服佩服。”
刘子明不去理会陶武昌这粗人极为生硬的拍须溜马,而是转头望向远处出神,喃喃道:“我只是好奇来的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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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后,木棉河一带确实有许多江湖高手和朝廷官兵快马奔赴河边,其中便有那大闹京城的恶风庄向大师,昭天大典后,这虎背熊腰的邪僧与少林派弟子纠缠,一路上残害了许多少林寺僧人,此番冒着风险前去“自投罗网”,是感应到那西域藩僧的气机外泄,觊觎其的修佛体魄和西域密禅宗佛门绝学。
只可惜去晚一步,只在遍地都是木棉花花瓣的清澈河流上见到一个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腰间悬着一柄精致杀伐的虎头长刀。
向竹海停下身形,瞳孔泛起一丝狂热,眼前此人虽年纪轻轻却散着惊人的气势,更是难得的宗师体魄,此番遇上实乃意外之喜。
昭天大典上他本想吞下那刀道柳千秋的根骨,以修邪禅功法“血月大乘”试图冲关宗师二重的捞月境,不料那女巫王并未如期与那柳大统领斗个两败俱伤,他只得将矛头转向少林外家弟子,又在玄海大师与少林十八罗汉的“七十二路降魔阵”下吃尽了苦头,木棉河一役,他又打起了那西域僧人的主意,只是人赶到时,只碰上了这白衣刀客拦路,那便再好没有,若能吃掉此人,仙人长生的境界却非海底捞月!
殊不知那白衣刀客也是爽利性子,心下也想,既然那柳千秋要与我比刀,我南宫少卿便拿你们这些邪门歪道试试刀锋!腰侧那柄天问黑刀缓缓出鞘,贴地的刀罡在泥土地上裂开一条大小五尺的裂缝。
那邪僧向大师见这年轻刀客如此的“小儿科”的起手刀势,不禁冷冽一笑,袖中双手托起,掌中各有一轮赤色的“明月”!
那赤色明月升空之后,天地瞬间陷入一片阴沉,不远处几十名佩天雷刀的麻衣人环视此等壮阔场面,不禁为自家那位新任掌门捏了把汗。
一名名叫徐雷池的年轻刀客望向身边的无眉客,低声道:“雷长老,我们不去帮宗主吗?”
那无眉客正是那铁衣城时阻拦西北洛无双入城的天雷门二把手,无眉雷蛇,雷敬。
只见雷敬摇了摇头,“雷池,你知道掌门师兄除了天雷刀和宗门外,还把“神游雷霆”的刀法秘籍交给他了吗?”
那年轻刀客心头震惊,心情一时无法复加,这“神游雷霆”乃是宗门的压箱底绝学啊,更是老祖宗雷天池严令禁止的的刀道禁术!
徐雷池喉咙干,咽了咽口水,皱眉道:“这……恐怕不妥吧,就算是当年的老祖宗也落得了功亏一篑的结局啊。”
无眉刀客摆了摆手,视线望向远处出神,怔怔道:“没法子的事,要想在刀上胜过那惊艳绝伦的柳千秋,他就要做到老祖宗也做不到的程度。”
年轻刀客揉了揉粗糙的脸颊,眼神炙热,“师叔我有点期待啊,我也想看看刀法最高峰是怎么样的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