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的老爹看向宽阔的大厅。
他们进来的时候只知道这里很大,往右去卫浴往左去餐厅都必须开车。
现在是十三支车队全部停在这里,每个车队至少上千辆汽车,这里简直是个庞然大物,很多人都在猜测这里是个地下停机坪,供飞机使用的地方。
他面无表情:“让我想想,好吗?”
十三支车队有上万辆汽车,其中最多的还是重型卡车,带着封闭式车厢的那种,能装粮食和其他的大量物资,能保证里面的通风也能乘坐一些人。
另外的车型有长的十几米房车,这种长度都属于豪华房车,里面比较舒适,只要有足够的电和气,就能时不时的提供一些热水。至少每个有这种房车的车队在这几天里,都能保证司机有热咖啡提神。
不是每个城区都能找到豪华房车,于是就有人改装了一些长大巴车和公交车,在原本的外壳外面再铸上一层铁壳,两层壳之内装填保温材料。
内部据说使用高压水枪冲洗,反正在使用以前非常干净。座位与座位之间铺设一些铁架子,下面中空可以放行李箱,上面铺着垫子衣物可以睡人。
只要能找到空气循环系统,并且能装进车里的人,都会想法装上去,这样就能保证车内的人不会因为空气质量而出现问题。
里面没有水龙头也没有洗手间,可是能乘坐的人只多不少。
此外还有一种车型最为抢手,每个车队在来的路上都弄到一些,那就是大功率的牵引车头。全球功率最大的牵引车头一个能拉走好几个封闭型的车厢,这种车头对于拖家带口又带着大量物资的人来说最为实用。
带队的都是赛车手,只要材料齐全,所有的车都改装过动力。
此时,重卡在四周,房车和公交房车在中间,在风雪形成的巨大阻力里冲出地下通道,笔直的进入风雪之中。
上万车辆的场面,不要太壮观。
重卡还大部分都是黑色的,乌压压的一团挤到风雪的里面,带着中间房车、大巴车公交车的一些鲜艳颜色,强行成为风雪中的一份子。
大巴车和公交车的外面重新包上一层保暖外壳,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重卡车却是隔着车窗就能看到司机冷静到漠然的面庞。
几天里他们在野外领略足够的风雪,经历着经纬度的改变可天气却不改变的心寒。只有风雪是天地间的常客,让他们时常生出自问,要是全家还在原处,现在该是什么模样。
他们也还没有前往基地的喜悦,基地是个什么模样,这些车队里的人根本不知道。
他们不是147个国家举国前往的时候,事先有动员,路上有美好憧憬式的宣传,到了以后现下雪或者路上就现下雪,大家只有庆幸及时离开的心情。
司机们都不知道147个国家再加上一家擅长风险投资,还算有些财富的投资公司联手打造全球最大的生存基地,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全球富的公司工厂已搬迁结束。
这里的司机不是都为沃夫公司搬过家,就算参加过搬家的司机也不是都打听过全球的沃夫产业都在搬家,而且都是搬去生命不息投资公司基地。
有人总是默默做事,是份工作给工资就好。
而就算了解到沃夫产业去向的塔哥、罗罗、新斯哥他们,现在想的也是都带着大量的粮食和人口,就算舍得粮食在风雪里多颠簸几天,也要尽快把自己的家庭和家族,外加亲戚朋友和路上加入的陌生人尽早送去基地。
他们也不了解基地。
谁知道基地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样的心情在所难免的会出来。
但他们中也没有绝望的心情出来。每个车队都有足够的粮食,成品的面包、半加工过的蔬菜、大量的水果。燃料也准备的不少,在1号区域又补充了一些,而且每个领队还有足够的金钱,在路上如果遇到城区随时可以补充需要的物资。
他们面色沉沉的体会着这寒冷,神情漠然的和雪地一样刻板冷淡。
事先大家抽签过,谁在前面破风,谁在左右挡风,谁是后面的屏障,至于其他的车辆就都在相对安全的中间地带行驶。
指向地图笔直指向下一个会合点,不过从距离来看,他们离生命不息投资公司的基地也只有一半的路程,又在1号区域很好的睡上一觉,司机们都表示换班的人足够,辛苦一下一直开去基地。
尖叫声冲天而起的时候,仿佛在每个人的脑海里点了一把提神剂,让每个人都在车载通讯器爆出来的高分贝里顿时精神。
慌乱随之而来:“怎么了,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罗罗:“谁的车?回话!”
塔哥:“谁的车,回话!”
西脱:“谁的车”
一个和罗罗一样年轻的声音慌慌张张道:“我的车里,我妈妈的亲戚,她的爸爸晕过去了!”
女人的尖叫:“帮帮我爸爸,救救他,帮帮我”
新斯柯:“这是我的车队里胡蒙的车,我们要停下来看一看!可以吗?”
塔哥:“走以前说好的,我是个头儿,现在胡蒙先让女人安静下来,别让大家听不清通讯器里的说话,我们是否能在十分钟后全部停车,全看她是不是安静!”
他们两个人说话都用吼的。
女人在背景音里尖叫:“救救他”
新斯柯:“胡蒙,小子,我们有一万多辆车,一旦有人没听见停车的消息,就会撞上其他车辆。现在你想法让她安静。”
胡蒙带着焦急的嗓音:“好,好的好了,我打晕了她,现在怎么办?”
塔哥:“所有的人一起亮刹车灯,我需要你们在两分钟内检查前排哪个车没有亮灯,并迅告诉你们的领队联系这辆车。风雪里祝你们眼神都好,你们可以乱闪一通,方便后面的车看清楚。各队的领队,我给你们五分钟检查所有的车都收到停车消息,然后我们在三分钟后,也即是我说完话的十分钟里慢慢拉开一些距离,再全部停车,雪地很滑,但我知道大家都能做到。如果有人做不到,请你对着装粮食的重卡车撞过去,车里没有人,不会出现人员损伤。我们出前考虑到停车和起步会出现的问题,就把装粮食的车和人员车辆一排排隔开,若是你车上有人,隔壁一定是粮食车。若你开的是粮食车,请注意隔壁车上有人,你只能撞你前面那辆。现在,十分钟开始计时,有不清楚的请问你们的领队,领队不清楚来问我。”
风雪里一刹那间,几乎所有的车辆都闪动起灯光,灯光在风雪造成的模糊里左车连上右车,前车连中后车,仿佛上万车辆绽放出一朵巨大的明亮之花。
风雪呼呼的也似乎想抹去它,可是它缓缓的停在原地,开的仿佛更加的明亮起来。
塔哥刚停车,就在车载通讯器里吼道:“新斯柯报车的位置,需要医生!”
新斯柯:“别吼了,我带的病人最多,当然想办法带上一批医生。现在胡蒙的车里需要医生,阿伯莎大姐,带上你的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