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吉桑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和不甘,“我可是堂堂西域王子,殿下您如此这般将我囚禁在此处,难道就不怕引起两国之间的纷争吗?于情于理,这都说不通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挣动着身上的锁链,试图摆脱束缚,但那铁链却纹丝未动。
“呵呵……”小冰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吉桑,缓缓说道:“的确,这样做似乎有些于理不合。但你别忘了,你在你们国家可并非受宠的王子。若真受重视,又怎会亲身涉险来到这京城之地?再者说,这一路上危机四伏,万一遇到几个凶残的匪徒,一不小心把你给杀了,倒也显得合情合理,不是吗?”她的话语平静如水,却字字诛心,让吉桑不禁脸色一白。
吉桑咬了咬牙,强作镇定道:“既然你此刻还没杀我,想必是认为我对你仍有利用价值。不妨直说吧,究竟要我怎样做?莫非是想让我放弃我的计划不成?”
小冰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哼,你倒是挺聪明的。只可惜,如今你已沦为我的阶下之囚,自身难保,又能有何作为?至于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我利用之处嘛……我暂时还真想不出来。”说完,他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吉桑,仿佛在欣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哼!你早就知晓我的全盘计划,却佯装不知,眼睁睁地看着我与秦之瑶如同两个愚笨至极的傻瓜一般,被你肆意摆弄、操纵于股掌之间。不得不说,你这心机深沉得令人胆寒,城府之深简直乎想象!而现如今,你仅仅将我囚禁于此,想必依旧妄图从我这里获取有关西域的重要情报吧。但你应该清楚,我在家族中向来不受宠爱,又怎会掌握什么机密情报呢?”吉桑满脸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的确如此,你确实不得宠。然而,你拐卖我们京城众多无辜女童一事,可不单单是为了将她们训练成供你驱使的杀人利器这般简单,更是为了迎合你那变态父王的特殊癖好吧。想当年,你母亲贵为西域圣女,原本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只可惜后来竟被你那丧心病狂的父王相中,他不顾礼义廉耻,强行霸占了你母亲。自那时起,你便一直活在父亲的冷落与忽视之下,而你那位与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则备受你父王的钟爱偏袒。你可有思考过其中缘由?”
吉桑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猛地愣住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从小到大与父王相处的点点滴滴。从记事起,他便知道自己在父王眼中犹如一根刺般令人讨厌。每当父王望向他时,那眼神仿佛淬了毒的锋利刀子,毫不掩饰其中的厌恶之情。这让年幼的吉桑对父王充满了恐惧,甚至连靠近都不敢,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生活着。
相比之下,父王对待弟弟吉安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对于吉安,父王向来都是宠爱有加,脸上永远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语气也总是那么温和。吉桑曾一度认为,一定是自己不够聪明伶俐、活泼开朗,所以才无法像弟弟那样讨得父王的欢心。于是,他暗暗誓,一定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只有这样才能引起父王的关注和重视。
然而,母亲的态度却与父王截然相反。在成长的过程中,尽管遭受着父王的冷落,但只要一受到委屈或被人欺负,母亲总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他遮风挡雨。可奇怪的是,母亲对弟弟吉安却是异常冷漠,几乎不闻不问。曾经的吉桑一直觉得,或许是因为父王偏爱幼子,而母亲则更倾向于疼爱长子。但如今听了这位太子所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之感。
小冰静静地凝视着吉桑,只见对方沉默不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终于,小冰打破了这份寂静,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感到十分疑惑呢?此时此刻,在你的内心深处,是否已经产生了某个猜测?又或者,这个猜测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便已深埋于心底。或许,你正在怀疑……自己并非父王的亲生骨肉。”
听到这话,吉桑浑身猛地一颤,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不……不可能!我绝对是父王亲生的孩子!”然而,他那颤抖不止的双唇却无情地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显然连他自己都对这一说法缺乏足够的信心。
面对吉桑的否认,小冰冷冷一笑,继续淡淡地叙述道:“事实恰恰相反,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你父王亲生的。你的生父乃是昔日西域的圣子莫及,他与你的母亲自幼相识、两小无猜,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早早便互生情愫,并最终喜结连理、拜堂成亲。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你的父王无意间窥见了你母亲的倾国倾城之貌,顿时心生邪念,对她展开了强行霸占之举。而那时,你的母亲早已成为莫及的妻子。但为了维护自己所谓的名声,你的父王竟狠下心来,设计制造了一场意外,致使莫及不幸身亡。”
“你简直就是在信口胡诌!”吉桑怒不可遏地吼道,同时奋力挣扎着想动手教训眼前这个大放厥词之人。然而,他的双手却被沉重的铁链紧紧缠住,每一次挣扎都只能听到那令人心烦意乱的铁链相互碰撞出的清脆响声。
小冰丝毫没有被吉桑的愤怒所吓倒,反而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可都是事实呀,你别不信。想当年,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满心欢喜地以为终于能为家族添丁进口。但谁曾料到,你父亲得知此事后竟然毫无喜悦之情。为了保住你这条小命,你母亲不惜给你父王下蛊,甚至以死相逼,这才好不容易将你生了下来。”
说到这里,小冰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吉桑脸上的表情变化。只见吉桑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但小冰并未因此而停止讲述那段不堪回的往事。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渐渐长大成人。可是,你父王每次看到你时,心中的不满与愤恨便愈强烈起来。他时常会想起自己心爱的莫及,人家轻轻松松就有了孩子,而他与你母亲却始终未能再有一儿半女。于是,他开始对你母亲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只为了能够再得一子。最终,你母亲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含垢忍辱之下又为你生下了弟弟吉安。”
小冰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自那以后,你父王对待你们兄弟二人的态度可谓天壤之别。对于并非亲生骨肉的你,他视若无睹,不仅从未给过你一丝一毫的父爱,反而还指使你去执行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务,将你像棋子一般随意摆布。而对他的亲生子吉安,却是百般宠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真是金尊玉贵地养着。这么多年来,无论你如何尽心尽力地为他做事,他也从未对你展露过哪怕一个笑脸。唉,你说说看,你这孩子怎么就如此命苦呢?”
“不!哈哈哈哈……”吉桑突然爆出一阵狂笑,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小冰,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要将对方刺穿一般,“你今天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些事情,究竟意欲何为?”
小冰毫不畏惧地迎上吉桑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难道不想为你的生父报仇雪恨吗?其实,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得很。虽说你在家中并不受宠,但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呢。而且据我所知,你手中可是掌握着有关西域的重大机密哦。只要你肯如实告知于我,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成功复仇。如今摆在你面前的道路只有这一条,别无他选。”
听到这里,吉桑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小冰,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我为何要帮你?大不了我就当作今天从未听过这番话,你即便杀了我,也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倘若我有幸能够逃出此地,那么今日所遭受的屈辱,我定会以十倍、百倍之数统统讨还回来!”说话间,只见他奋力挣扎起来,手腕上的铁链被扯得咔咔直响。
就在这时,小冰却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随着清脆的掌声响起,一名头戴面纱的神秘女子缓缓地走进了房间。
只见那女子轻轻抬手,缓缓解开系于面上的面纱。随着面纱缓缓飘落,一张精致绝伦的容颜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岁月虽已在她脸上留下些许痕迹,但这丝毫不影响其面容的昳丽,反倒更添几分成熟韵味。
"母后,您怎会在此处?"吉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不禁失声惊呼。
未等吉桑反应过来,那女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扬起手掌,狠狠地朝着吉桑的脸颊扇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吉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然而,她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中回过神来,女子便对着她怒声呵斥道:
"吉桑!都到了这般田地,你竟然还护着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你忘了你父亲是如何惨死的吗?他的在天之灵若知晓你如此执迷不悟,定然无法安息!"
面对母亲的斥责,吉桑满心委屈与困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抬起头,直视着母亲,哽咽着说道:"母后,可若是让他知晓了那个秘密,咱们整个西域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无论怎样,我终究是西域之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乡被毁。况且您也曾贵为西域圣女,又怎能有此想法呢?"
听到吉桑这番话,女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她咬了咬牙,恨恨地说:"你可知晓他为何迟迟不对你痛下杀手?只因我暗中给他下了蛊毒。只要你性命无忧,他便能安然无恙;但倘若你遭遇不测,他也必将命丧黄泉。哼!至于圣女……我当年一心只为国为民,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些什么?不过是无尽的背叛与苦难罢了!"
只见那名女子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其实,你所隐瞒之事便是关于那西域的山神。如今山神已然离去,西域的福气恐怕也已走到尽头。此事,我早已知晓。曾经,我与你父亲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一同测算,却始终未能算出山神的确切位置。然而,经过一番推算,我们现山神的存在愈不稳定,摇摇欲坠。为了能让山神重新稳固下来,你父亲竟被那丧尽天良、没心没肺之人欺骗,说是能够修复山神。结果,就在前去修复山神的途中,遭其毒手,不幸遇害身亡。
这么多年来,那人不断地挑起战争,横征暴敛,致使赋税日益加重,老百姓们早已苦不堪言,生活难以为继。如此残暴不仁的君王,留之何用?他深知我的目的所在,妄图将我置于死地。好在我神机妙算,提前察觉到他的阴谋,这才趁乱逃脱。所幸天无绝人之路,逃亡途中,我偶遇了太子殿下。太子宅心仁厚,听闻我的遭遇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我藏匿起来,护我周全。”说完,女子不禁潸然泪下,满脸悲愤之色。
吉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紧紧抿住嘴唇,仿佛想要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重新吞回肚子里一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始终犹豫不决,每一次当那些话语快要冲出口时,却又如潮水般迅退去,只留下一脸的纠结与挣扎。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之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张开了嘴巴。